光輝幸福的生命

◆台北 胡若瑩

  十幾年前,團體正在全省找地要蓋學校,我也是負責建校事宜的人員之一。有一次陪師父和總幹事到高雄旗山去看一塊地,可是到了現場一看,一片竹林,跟之前所看的地圖完全不一樣。竹子叢林很高,看不到下面的地況。

 

自以為參與辦學

  我永遠都記得,一到現場,師父穿著一雙芒鞋,和總幹事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我只好硬著頭皮跟進去。師父走進去,一下就被竹林掩蓋了,看不到身影。他們就這樣從地圖上的這一邊走進去,從另一邊出來。師父為了眾生,勇往直前,沒有回頭,當下我對師父行誼無比的讚嘆。那塊地是第一個緣起,之後團體即以此為基礎開始寫計畫書,奠定了與台糖的合作。

  又有一次,是完整的一大塊地,肥沃黑土,後面是山,前有流水,美如仙境。請師父來看,師父說這塊地這麼完整,環境這麼好,遠離喧囂,一定是修學、辦學最好的地方;師父蹲下去捧起黑土,洋溢的笑容彷彿看到了無限的希望,那高興的神情令我永遠難忘。

  當時我不懂師父的用心,不解師父為何選這麼偏僻的地方?為何這麼高興?現在回想起來,師父的表情一定不是我以為的「這邊蓋學校很好」而已;當時師父的眼神充滿了悲憫。不管是蓋學校或推動有機農業,師父關注的都是對眾生的用心和饒益。

 

褪去光環見師心

  那段時間覺得跟師父很親近,無論何時,只要是和建校有關的事,我很快就會得到師父的召見,在鳳山寺的東客堂裡,師父給我很多的指導。那時我任教於屏東科技大學,經常從屏東開車趕到新竹,每次都衝進去就坐下來,發現師父都在等我,就急著跟師父報告我想說的、想問的,然後師父都會跟我講很多話。然而我永遠的遺憾就是,怎麼每次出來,我的腦袋就會轟一聲:「師父剛剛講什麼?我怎麼記不住?」都怪罪到怎麼每次都沒準備好紙筆,沒做筆記?所以每次都很後悔。

  那時常跟師父說現在的大學生如何如何,我們未來要辦的學校應該如何如何,師父就說:「是啊,法爾如是。」其實我哪裡聽得懂?那段時間,師父教了我太多,我卻沒有聽進來,經過幾年,我終於了解──其實師父從來都不是要我辦學!

  以前總覺得自己是坐在台上的,原本在南部叱吒風雲,調到台北法人以後卻覺得綁手綁腳,誰都不認識,神氣不起來。總是想:「師父啊,我一心一意要來幫您辦學,您不是答應我了,才讓我進來,可是為什麼您不讓我辦學呢?」辦學的名單裡沒有我,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得師攝受真幸福

  其實師父本來就沒有叫我來辦學啊,師父是要幫助我,幫助我在過程中跟著一群人有機會認識我自己。師父在講廣論時常說,你以為你在教人嗎?你以為你對、別人不對嗎?師父悲憫我頂著大學老師的光環,內心驕慢、孤芳自賞的無知,對於像我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師父自有一套方法──蹲下來,牽著我們的手,慢慢陪伴我們。

  當時師父創造建校的因緣,龐雜的事項投入、大量的人事互動,讓我自然的填滿所有公餘閒暇的時間、精力和心力,自然的留在團體裡;給我那麼多指導和學習的機會,讓我不知不覺的養成向上仰望、依靠祈求的習慣;綿密的活動、頻繁的同修交流,因此被一群又一群的同行關懷、刺激跌倒受傷、又陪伴呵護再拾信心。師父就是這樣關愛著哄著哄著,不知不覺的就被留在團體長大。

  現在二十一年了,回顧細思師父對弟子們的心意,覺得師父對我們的饒益真是不可思議呀!他可以用各種方法讓我留下來面對習性不逃避,好像無論怎樣使壞,師父都能用我相應的方法幫助我得到長進,深深體會到這期的生命是無比的豐富、無比的踏實。因為有師父攝受,這輩子真是活得幸福精采啊!祈求得到師父生生世世攝受,祝願一切有情皆成眷屬首。

福智之聲第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