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菩薩的禮物

◆台北 林淨

  林師姐退休後,全心投入福智法人事業,「讚頌」即是她承擔的工作之一。在回顧這三年推展讚頌業務與讚頌班的互動過程後,她難掩感恩與欣喜地說:「我感覺到,我真的在建立教法!」

  2001年暑假,法人準備推讚頌前,有一天,如清法師跟我說:「妳的音樂不要丟掉,要再撿回來。」我想:「怎麼回事?我都已經很徹底地丟了十年,怎麼還要再撿回來?」自從接了學校的行政工作後,我就很少碰觸音樂;尤其後來學了《菩提道次第廣論》,更把音樂完全放下來了,所以當法師要我好好再去聽莫札特的作品時,我滿難接受的。後來才體會,不是我有能力做什麼,而是藉由這個緣起來歷事練心,領受師長的加持。

 

歷事練心破執著
  同行和合心自在

  承擔讚頌業務的過程中,最讓我感到困擾的是我那專業的執著。一般說來,基督教、天主教的聖歌或大部分的佛曲,都較規則化。但是讚頌的節奏變化卻很多,比如「紫羅蘭」中的「繁星萬點、清風徐徐」這種半拍三連音,同修要唱得精準很不容易。可是我發現同修們,每一次要學唱一首新曲,竟然沒有一個人在乎有沒有歌譜,所以大家學習都沒有障礙。反觀自己,卻執著在「學音樂的人唱歌豈可無譜?沒有歌譜怎能唱得精準呢?」看到同修們在無譜的情形下可以唱得那麼自在,我實在很隨喜。但是一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習慣無譜學唱,我明白這是我的專業執著,我必須學習放下。

  同修們大都是聽錄音帶學唱讚頌,依錄音帶唱讚頌;當沒有錄音帶為依據時,怎麼辦?什麼時候該休息幾拍(確實的拍子),大家完全抓不準,如果人少還好,人多了,可就慘了!所以,即將在林口體育場舉辦的兩萬人的法會,就是一個大考驗了。我想,我應該是所有參與的人中,最執著的一個人,因為我擔心:到時候兩萬人合唱,會變成很多部重唱耶!儘管有人安慰我:「不整齊有不整齊的美呀!」我還是不放心,還是希望兩萬個人合唱的聲音,要和一個人唱的一樣整齊。我甚至憂慮,屆時四面八方都有歌聲傳來,指揮到底要聽哪一邊的好?從這裡,我看到了自己堅固的習氣!

  其實,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習性,但在這一段共事磨合的過程中,彼此或多或少都有提升,也看到了同行的重要。譬如有位同修非常細心,平常可能會被認為很「拖磨」,但當所有的譜完成並印出來時,就需要一個非常有耐心,能把每一個音符一次又一次詳細校對的人,當然,大家一致認為這項工作非此位同修莫屬了!

  另外,當一首一首的音譜聽寫完成後,如何把這些手寫的串串音符,排版變成正式的樂譜?這時就必須靠電腦的幫忙了。為了爭取時效,小組成員都強迫自己逆著習性去學電腦軟體操作。又電腦排版時,版面一點點的偏差,都必須一次又一次地調整,耗時費力的結果是技巧成熟了,耐心增長了,皈依祈求的能力更是增強了!而且大家長期分工合作下來,培養出非常好的默契,彼此隨時商量、補漏洞,每一個人都可以很自在地表達意見,也不會擔心有人受委屈,我們也從中感受到和合之美。

 

親近善士學皈依
  變改習氣心歡喜

  我們在跟著如清法師學習的過程裡,真實感受到法師那一份「勇猛精進、想要把珍貴的法,透由一群學過音樂的人,努力地承接下來,並期許每一位同修都能學到這個寶貴的法」的心。所以大家跟著法師,有了想增上、效學的心,漸漸地,也都願意放掉自己的習氣、配合整體。

  電腦製譜出力最多的張玉珍老師就說,她的父母有次感嘆:「唉!太感謝師父(日常老和尚)了,這世上大概只有師父能夠教得了你!」我聽了很感動。一般來說,學音樂的人世間福報比較大,他們從小嬌生慣養,又有自己的專長,在職場中頗受尊重,很多時候不必配合別人,大多是別人配合他。今天,讚頌班能把這群「天之驕子」集合起來,而他們也都能夠努力放掉自己的看法,學習突破習性,真是很不容易。

  我現在也比較放得開了。不管是製譜或是唱頌,感覺大家都是很用心地受用頌辭的內涵,然後透過音符、聲音,供養給諸佛菩薩與師長,當我用這個角度去思惟,就會有無盡的隨喜而少了點執著。現在每有煩惱現起,唱讚頌便是我調心最好的方法;當我心裡有滿多感受時,我也會唱讚頌,但那種覺受很難形容。

  因為要為讚頌編曲,我去年九月參加了幾場大型音樂會,其中有場佛教徒辦的音樂會,讓我從頭哭到尾,當時心裡有一個念頭:有一天我們也要用音樂來禮讚師父。沒想到這個願力今年十月就要實現。但因為我們起步的晚,要將南、北兩團(台中還未成立讚頌班)整合,並不容易;指導老師南北跑,兩團的團員們也都卯足了勁,勤加練習著。

  以前覺得「讚頌」就像是一個專案工作,時間到了,會有人來催:什麼時候可以交譜呀!或每年讚頌月時,會有人說,你們要來教唱啊!好像與團體的互動就僅止於此,大家不太清楚讚頌小組平時在做什麼。此番透過「2005年憶師恩法會」的緣起,能將這三年與讚頌班成員相處、受用讚頌法類的心得和大家分享,我們好珍惜,也讓我有「生命共同體」的感受。

  承擔讚頌業務,點點滴滴都是在學習、受用佛菩薩給的禮物;而能和一群學音樂的同修一起互相學習,我覺得更是佛菩薩賜給我的禮物中的禮物。

福智之聲第16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