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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奧地利公主

──《凡爾賽拜金女》賞析

文∕曉路.插圖∕阿東

  一部描寫十八世紀,法國國王路易十六的年輕皇后——Marie Antoinette生平的電影。

  高中第一次讀瑪麗皇后的事蹟,留下的印象很簡單:一個不知民間疾苦的貴族,一個歷史上常見的平凡角色。

  直到大學,文化產業作品賞析課上,教授給我們看這部電影,才對瑪麗皇后改觀(而這正是導演拍片的用意)。導演從瑪麗皇后嫁進法國前拍起,拍她是位多可愛、多天真的女孩,對每一位見到的人微笑,單純、善良、無憂無慮,彷彿不知道世界上所有的暗潮洶湧、黑暗險惡。她是奧地利的公主,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後來,她嫁到法國,被各種繁文縟節弄得頭昏腦脹。一早起床就被一群侍女包圍,伺候著更衣,沒有隱私、沒有自主的權利,像一個被擺弄的華衣玩偶,那是瑪麗第一次感到沮喪。

  法國,不是那麼好玩的地方。

  也許因為外國人身分的緣故,瑪麗的人緣並不好,當她優雅的對身旁的人綻開優雅、甜美的微笑時,總是得到冷淡的回應。

  看到這裡,自己的心早已被瑪麗擄獲,三十八歲就被法國人民送上斷頭台的她,到底何錯之有?

  身為皇后,她的使命就是傳承皇室血脈,遲遲沒有懷孕,讓所有人在她背後耳語、指責。壓力籠罩著她,總是笑容滿面的瑪麗終於哭了,在沒有人看見的夜裡。

  瑪麗長大了,體會到人生的無奈和苦澀。她沒有反抗皇室的任何禮節規矩,只是在她可以發揮的地方恣意揮霍,行使一個皇后可以有的權力。

  訂製華貴的衣服、吃精緻的糕點、舉辦派對玩樂。她沒有像中國歷史劇上常出現的那些後宮女人,爭權爭寵、鉤心鬥角。她只是吃喝玩樂,沒有惡心害誰,卻背上了至今三個世紀的罵名。

  為什麼呢?

  當時的法國旱災、通貨膨脹、國庫空虛、民不聊生,路易十六和他的皇后,卻還在皇宮裡奢侈、愉快的生活著。人民極度不滿,最後解散國會、成立新政府機構,甚至演變成後來的拿破崙時代。

  影片的結尾,是瑪麗皇后堅貞的陪著路易十六坐在餐桌上用餐的場景。宮外隆隆的炮火聲,昭示革命之勢已不可擋。他們仍守著貴族的傲骨,優雅、禮儀不失的度過最後的日子。

  走出課堂教室,那種惆悵的感覺還跟著我。瑪麗是無辜的啊!要判斷一個人的善、惡真不容易!她是歷史上的惡人,卻是這麼的無辜。我只能說,導演拍得太成功了,成功扭轉大家對一個歷史人物的觀感。

  現在,我從學校畢業了,開始在社會上工作。被主管罵、被同事罵、被顧客罵。沒有週休二日、沒有心情不好就可以遲到缺席的這些事,從早工作到晚,從星期一工作到星期天⋯⋯差不多這個時候,我把自己跟瑪麗皇后的人生連上線。

  人生,原來不是這麼好玩啊!

  從來沒有嘗過一點苦頭,總是被人家說是溫室花朵,卻抵死不認的我,原來也是一位奧地利公主。嬌生慣養、受盡寵愛,不懂得害人,卻也自私的不曾為他人著想。為了自己的小確幸,帶給別人各式各樣的麻煩和困擾。

  終於發現,不是非得殺人放火、搶劫偷盜,才稱得上是壞人。如果心裡沒有別人,只懂得追求自己的快樂、凡事以自己的利益為先,那就是壞人。

  離開奧地利、踏進職場,沒有任我予取予求、在後面心甘情願收爛攤子,只說好話,擁有無盡包容和耐心的父皇母后、老師和死黨,讓我第一次發現,自怨自艾遇人不淑,不料,那個不淑的人就是自己。

  我需要心靈提升,需要追隨明眼人、善知識好好學習,因為不學習的話,會給自己跟周圍的人帶來困擾。一位智者曾經說過,「如果你無法幫助別人,起碼請你不要傷害別人。」沒有善知識,怎麼可能做到無害行呢?

  如果,我是說如果,瑪麗皇后當年也遇到善知識的話,也許就不會被送上斷頭台了,她會成為真正的淑女,不再迷惑、耽溺於物質享樂⋯⋯會是一個好人。

福智之友第1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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