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腳,洗心垢

◆慧英


  提升營中聽到真如上師叮嚀,我們若要將空性學好,必須對業果正見有深切的定解。我自忖對業果故事十分相信,但現實生活中卻經常出現問號。

  婆婆自老大出生後,就北上幫忙我帶孩子,一晃眼已過三十年,近十年來身體狀況變差,需要伺候洗澡。我每次在幫婆婆洗腳時,看著她白白淨淨的腳,總情不自禁想到自己患糖尿病的母親。半年前探視時,母親的腳趾因為傷口無法癒合,有幾根已變黑、潰爛,心裡一直很擔心,若母親病情未改善,截肢是遲早的事⋯⋯常現起,如果母親的腳能像婆婆的腳一樣白淨又健康,那該有多好。接下來就開始非理作意:「為什麼我要在這裡照顧別人的媽媽,而自己的母親卻無力照顧?」慶幸的是,對廣論中具力業門中的福田門,還有一點點概念,「於此雖無猛利意樂,略作損益,能得大福及大罪故。」因為害怕墮地獄,只能老老實實伺候婆婆,不敢怠慢。

  但心中隱隱約約有個聲音:「這麼大的福田,對我有什麼好處? 內心實在感受不出來。」前兩天逢自己生日,心想生日就是母難日,不是一直惦記著母親嗎,不知她老人家近況如何?當下決定開車前往安養院探視。令人驚喜的是母親的雙腳竟然恢復九成以上,只剩下一、兩處結痂!心裡突然若有所悟──有感恩,有懺悔。

  感恩佛菩薩加被,祂都有聽到我的祈求;另一方面,我努力照顧婆婆,即使不是發自內心,但身語的承事也有功德,所以佛菩薩也派風派雨照顧我媽媽,業果道理,果然真實不虛。懺悔自己的分別心,對婆婆、媽媽兩種觀待,殊不知,婆婆把我的先生照顧得這麼好,難道不也是我的大恩人嗎?

福智之聲第22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