豇豆的串思

台北　知意

　　一位擅於筆耕又能荷鋤的友人，提及過往租農地利用假日以自然農法種植豇豆的得意經驗。他說：「喜好攀爬的豇豆，必須搭棚架種植。但不施農藥、化肥的種植方式，是臭屁蟲(黃斑椿象)的最愛。」於是友人將棚架搭在田埂邊，藉由勤勞地主的例行巡田，驅趕惱人的臭屁蟲。言談間，友人十分自豪他借力使力的巧思，於是一個「臭屁」話題，勾起我對豇豆的回憶。

　　有著長長豆莢的豇豆，俗稱菜豆，也有人稱它長豆、豆角等。夏天正是菜豆的產季，尤其到了端午節，菜豆與茄子、瓠瓜是必吃的應景菜。長長的菜豆，象徵長命百歲；茄子象徵走路有風、諸事順遂；瓠瓜代表富貴吉祥。無論它們的象徵意義如何，重要的是這些隨順大自然孕育的當令蔬菜，能讓人享受最新鮮、最營養的甜美滋味。

　　記得小時候，媽媽從市場買回一大把菜豆，二姐見狀，建議我們幾個姊妹小心剝開豆莢，精挑細選飽滿豐厚的豆仁，再將一顆顆豆仁用針線串起來。想到小小的手，竟可以做出如此細活，真有說不出的得意，並自以為美麗地四處向鄰居小朋友展示一番。

　　當看見一串串紫褐色的菜豆項鍊，掛在幾個小蘿蔔頭的脖子上時，媽媽滿臉的錯愕與不悅，因為凌亂殘破的豆莢，打亂了她當晚的菜單。所幸，擅於烹飪的媽媽，技巧地將豆莢整理過後，再配上其他食材，轉眼變成夏日
開胃的鹹稀飯或湯品。

　　因菜豆含有大量鐵質，湯品略呈褐色，這是鐵質氧化的正常現象。雖然，這串來自天然的項鍊，終究乖乖地繳庫，但是，這樣珍貴的記憶，卻不會隨著身體老化的正常現象而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