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戲金蟾

台中 江寶珠


  九十三年大學學測,國文作文是一幅畫,畫中男子蓬髮褸衣,跟在一隻似欲騰躍的蟾蜍後面,論者說這幅畫名為「劉海戲金蟾」,與往昔八股文不同,與近年生活體驗記事有異,這是創新的「看圖說故事」;既考看圖,又考作文,還兼測考生的藝術眼光、想像力、創意等,可說是一舉數得。

  各界紛紛發表文章表示看法:有人從典故著手,有人從生物學的觀點要求「正名」;談典故就有多種不同版本:一般民間傳說「劉海是道教傳說中的神仙,手撒金錢,帶給人們財富」所以有「劉海戲金蟾,步步釣金錢」的俗語,宋代已傳有「劉海戲金錢」之戲,視劉海為釣錢撒財之神。以明代李日華的《六碩筆記》所云:劉海十六歲登第,六十歲至相位,出家後應為不修邊幅之皤髮老者,然而民間版畫,卻將他返老還童,成為豐滿可愛的胖小孩,一蟾玉色者戲踞其頂。或手執一桃,蓮花葉,或兩手各提一串金錢,配以三足金蟾、喜蛛、荷花、梅花,象徵歡天喜地,生活富裕;所以常與和合二仙、天官、財神、麒麟送子、狀元及第合繪,代表吉祥、喜慶,很受人們歡迎。

  另有傳說言:劉海為淮北蒙城人,一日自井中汲水澆菜,忽見井裡躍出一隻青蛙,伏在他的腳下流淚,正驚訝不解之時,又見井中竄出一條青蛇,向蛙撲去,他急忙抄起扁擔,打死青蛇。青蛙破涕為笑,變成一個金娃,劉海見之甚喜,與之戲耍,金娃一閃,變成一位美麗的姑娘。原來金蟾本居王母娘娘玉池之中,因私自出來玩耍,被打下凡間墜入水井受苦,並派青龍看管。這天金蟾躍出井中,被青龍發現,幸虧劉海相救,倖免於難,二人遂結成夫妻;為跟天庭對抗,二人到黃山找八仙救助,因劉海與何仙姑為同鄉鄰居,是故何仙姑仗義夥同七位師兄,在黃山上擊敗天兵神將,也為黃山留下一個美景:劉海戲金蟾。

  此外尚有專家認為「指蟾為蛙,宜予釐清」,說明自然界確實存在金蟾蜍,在中美洲哥斯大黎加,海拔一千五百公尺的熱帶雨林,但已屬於一級瀕臨絕種的保育類動物。

  還有學者暢談這種題目,是語文與藝術教育的結合……迴響之多為數十年來少見;聽友人說,她的兒子認為是斷臂老人追殘障青蛙;看日劇的女生說「河童」追「牛蛙」;還有人說這是《浮生六記》裡生活記趣的續集──沈三白老了,而鞭之數十,驅之別院的蟾蜍,因受傷所以只剩三隻腳。每個人的看法不同,不知標準是什麼?但分數攸關前途,使得人心惶惶,還好學測中心表明:知不知道典故並不是評分的重點;而是著重在想像、創意與敘事,進而看出考生是否有獨到的鑑賞力與創造力;足見在多元化的時代,學生要有更寬廣的學習與觀察,不再是「蔣光超」(講光抄)與「貝多芬」(背多分)就能應付了事;就如同英文寫作也是如此,三幅漫畫讓大家看圖解說;參加婚宴,酒酣鬧事被送入警局的過程,考生也有不同的看法,甚至加入搶案等之布局,據說有位調皮的考生,在結尾加上驚人之筆─醒來之際,發現訓斥他的警察竟是父親大人─更令閱卷教授感受到新世代的幽默。

  看誰的組織能力強,判斷事物的敏銳度夠,加上敘事是否流暢,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能錯字連篇,再求字跡整齊,應該可以獲得青睞。對於本次作文題目的靈活,筆者相當認同,也期盼年輕人能多注重語文的表達能力,平日多觀察思維,才能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