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的駱駝隊伍

桃園竹圍國中 陳育緹


  參加福智成長營的日子中,我常想起一位同事──李仙女老師。

  仙女是我見過最棒的生命導師。她教作文教得好極,甚至在升學主義的壓力下,仍堅持教導孩子生活的美感、體會青春的花樣年華……她曾和孩子們共同記錄三年生活點滴、取名青銅日誌(作家小野描寫自己青春期的孩子為青銅小子);期許自己是麥田捕手、能將懸崖邊迷途的孩子撈回金黃麥田中……

  三十九歲時,她因我們一群熱愛野外自然的朋友,識得了飛羽的自由;四十一歲時,又因為我們,離開腳下踏實的土地去和鯨豚相遇。我以為,從此,她要不是莊子「逍遙遊」中的「北冥之鯤」,也會是幾千里大的鵬鳥──誰知,放棄所有飛翔及悠游的可能,四十二歲時,她誓願成為沙漠中任重道遠的駱駝,框喝一支冒險的駱駝隊伍,共同走向沙塵瀰漫的教育沙漠!

  仙女是這樣感動著同為孩子們點心燈的我們,卻在四十四歲時死於胃癌。


*  *  *


  福智成長營的課程中教我們「新世紀的飲食觀」,慈心有機農業基金會教導我們「拒絕誘惑吃出健康」。

  大家在上課的六天中都享盡天堂般的滋味,卻可能在回家後因為麻煩、懶惰、隨便、省錢……等各種理由,而繼續吃進往常習慣的「毒物」,等到有朝一日生病,瀕臨死亡邊緣時才想起有機飲食的效用,其實已經來不及。

  因為精緻飲食,我們幾乎吃不到真正的營養;因為土地污染、水質惡化、藥物濫用,我們幾乎吃不到真正乾淨的能量。有機的食品很貴,但是聰明的您,會選擇每天吃不健康的食物,將日積月累省下來的錢變成一筆可觀的醫藥費,並賠上小命一條嗎?

  除了仙女,還有一個大學摯友也在三十五歲時因胃癌去世。她們都在手術後改吃有機飲食,竹圍鄉下及南投都有可得的食材,腸胃卻已無法吸收,最終都失去鬥志,留下許多人生未竟的心願和遺憾。


*  *  *


  「無盡燈之夜」,手捧小小燭火,唱著「讓煩惱睡下」的搖籃曲,幾度哽咽。

  真希望仙女能見到教育行列中燈燈相續的畫面!

  真希望仙女能感受到世界上這麼多支持陪伴鼓勵的溫暖心燈!

  真希望仙女能看到海上月光美、清風輕吹的景象!

  真希望仙女知道──教育沙漠中有越來越多的駱駝隊伍加入!

  還等什麼呢?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