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使者──達賴喇嘛
但就在去年二○○六年的年底,十月間文經出版社出版了由兒童文學作家陳啟淦撰文,以兒童為閱讀對象的《和平使者──達賴喇嘛的故事》;一個月後,聯經出版公司也出版了由我撰寫的,以青少年為閱讀對象的《影響世界的人──達賴喇嘛》。 似乎,台灣的書市已然發覺,達賴喇嘛這位行誼高遠慈悲,智慧遠遠超越常人認知的一代偉人,實足以成為當代華人學子效學的對象。 當達賴喇嘛在一九八九年獲得全球矚目的「諾貝爾和平獎」的時候,我只在心裡輕輕疑惑:為什麼其他失去王位、失去國家、流亡海外的君儲們的各項激憤行為──努力激起國際間對對手的撻伐,盼望恢復過往尊貴與榮耀的舉措,沒有在達賴喇嘛身上出現? 為什麼達賴喇嘛在遭受了這麼大的挫折和困頓後,依然可以神情平和,面帶微笑的面對所有所有的人?為什麼他的言談間不只是他的子民、他的國家,還包括了全天下人類的共同和平與福祉? 他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胸襟?他為什麼能這麼慈悲?他為什麼這麼有智慧? 學佛之後,我陸陸續續有了些許的體會──當然,那體會還是非常非常淺薄的。 因為我的師父──日常法師是達賴喇嘛承許在台灣弘揚西藏格魯派教法的弟子,我因此可以算是達賴喇嘛傳承弟子的弟子。有了這層特殊緣分,我在日常學習之餘,也會閱讀達賴喇嘛的書籍。 當時閱讀的重點在於增長自己對生命和生活的體會,在於增長自己學佛的能力,在於效學我的大善知識。 因為多年撰寫兒童文學作品、為兒童說故事的經驗,讓我除了有些自行創作的經驗外,也得以經常承接出版社所企劃的、以兒童為閱讀對象的寫作任務。 當聯經出版公司邀請我撰寫,以青少年為閱讀對象的「影響世界的人」時,我很開心的應允。因為,我知道,自己可以從寫作的過程中,效學那位值得效法的偉人行誼。 於是,出版社主編黃惠鈴傳來五十位所規劃的偉人名單。當我從黃主編提供的名單中,一眼瞧見了達賴喇嘛,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渴仰之心。我立即電詢主編:「我可以寫達賴喇嘛嗎?」 「可以呀!你很適合。」主編同意之後,我開始進入達賴喇嘛的世界。 得獲這個撰寫法王傳記的機緣,我心一則誠惶誠恐,一則滿懷感恩。會誠惶誠恐,是因為擔心自己的福德智慧距離法王太遠,寫不出法王威德的千萬分之一,甚至於曲解或謬誤了法王的行誼。 而心中滿滿的感恩,是想到卑微的自己,居然得獲這個機緣,可以透由閱讀法王書籍、撰寫法王傳記而更親近法王、更認識法王、效學法王。 我知道,自己過去陸續閱讀法王書籍的重點,都在汲取他生活和生命的智慧。其實,自己對法王個人的生命所知非常有限。這樣的有限,實不足以承擔撰寫法王傳記的任務。 我決定從認識法王的生命歷程開始著手。 經過搜尋,我知道法王自己寫過的自己生命故事的書有兩本:《我的土地,我的人民》、《流亡中的自在──達賴喇嘛傳記》。 此外,法王的姪女楊宗卓瑪,亦曾訪談法王的母親期吉次仁,寫成《我子達賴──十四世達賴喇嘛母親口述自傳》。 奧地利登山專家哈勒,以自己在西藏與法王相識相熟的親身經歷,寫成《西藏七年與少年達賴》,並拍成電影「火線大逃亡」。 法國傳播界人士珂蘿德•勒文森也撰寫了《達賴喇嘛前傳》。 為教宗若望保祿二世與黛安納王妃寫過傳記的作家派翠西亞•克蘿妮•馬塞蘿撰寫了《愛與自由的追尋──達賴喇嘛傳》。 買回這些書之後,我開始透過閱讀,走進法王的生命故事。 這段時間,常常,我讀著讀著手上的書,熱淚會不自覺流下眼眶,那是我一次次為法王困頓的遭遇;為遠在青康藏高原上,與世無爭的西藏人民所遭遇的橫禍而心痛。 常常,我讀著讀著,不得不停下來,努力調伏自己澎湃的情緒,稍稍緩解已然超越自己承載極限的悲憤。因為,我已不自覺的走進法王當下的困境;也彷彿成為純真的西藏人民,正面臨中共無理的入侵,與蠻橫的凌虐、殺戮。我覺得自己正與純真的藏民,正與法王同受其苦。 每當,我好不容易調伏了澎湃的悲痛心情,讓自己終於可以繼續往下閱讀的時候,我常常驚訝於法王面對困境的處理方式,那是我未曾思惟到的無我、以民為本、關顧全局的寬容慈悲與智慧。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心生慚愧。與法王的行誼相比較,我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與執著,也相對的看到了自己對境時的貪、瞋、癡相狀。 每讀過一本書,我都覺得自己被剝了一層皮,被洗滌了一次;一層皮一層皮剝下來,一次次的被洗滌淨化,我彷彿感覺到了法王在這過程中,正努力教我學習他的慈悲,努力教我學習他的柔軟,努力教我學習他的大智慧。 一次次的比對,一次次的汗顏,我其實經常無助的感覺到自己還在原地踏步,少有長進。我常常因此慚愧的浩歎:敬愛的法王,我什麼時候才能像您一樣?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您? 一邊讀著,一邊汗顏著,對法王的基本生命歷程有了粗淺的輪廓與概念之後,我開始閱讀法王撰寫的書籍,《慈悲的力量》、《快樂──達賴喇嘛的人生智慧》、《平心靜氣──達賴喇嘛談愛、慈悲與容忍》、《開心》、《寬恕──達賴喇嘛的人生智慧2》…等書,用心體會法王的生命智慧與佛法照見。 這段期間,我常常覺得法王在我的心中一再一再的提醒、叮嚀;一再一再的示現;以及一再一再的加持。 我的心中時時刻刻充滿感恩! 閱讀法王成了我無法停止的飢渴。我除了盡可能閱讀所找得到的法王的書籍之外,也閱讀有關西藏風土民情,或藏傳佛法的書籍,以期增長自己對西藏這個陌生國度,和法王行誼所從來的藏傳佛法的認識;希冀自己在作背景陳述時不致錯謬。 同時,我也觀看相關的錄影帶,「昆頓」、「火線大逃亡」、「小活佛」、「幻化成真」、「旅行者與魔術師」、「高山上的足球杯」等,讓真實的西藏風土、西藏人文,以及佛教高僧大德的行誼進駐我的心田腦海。 我也進入「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的網站,閱讀相關訊息。 我每天歡歡喜喜地沉浸在法王的智慧甘露裡,每天都盼望自己能有更多更多的時間,可以不斷不斷的閱讀效學法王。直到截稿的時間已如燃眉之急,我才不得不放下手邊的書和蒐集到的資料,開始進入寫作任務。 寫作期間,我常常覺得法王在我的心中,在跟我說話,在透過我的指間,把他的生命故事,一點一滴傳遞給台灣的青少年朋友。 這段將閱讀到的訊息,轉化成文字,重新整理寫作的過程,讓我對曾經閱讀過的法王書籍,有著另一層新鮮的體會。我相信,那是法王的加持。我因此時時滿心歡喜、滿心感恩,真盼望時間不再流逝;真盼望我能一直這般承受著法王的恩寵。 文稿完成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商請我學習《廣論》第一輪的班長,也是《福智之聲》、《福智之友》總編輯賴素媚師姐幫我校正;也商請《福智之友》執行編輯陳素英幫我把關。經過兩人的指正,修訂謬誤後才敢交出稿件。 文稿交出後,出版社黃主編希望我找一位合適的導讀者為文導讀。我思惟再三,覺得中央研究院副院長曾志朗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方面因為曾副院長在國內與國際間的學術地位都極為崇高,在國內與國際間都備受推崇;而且,他擔任教育部長期間,在國民中、小學積極推動閱讀,讓「閱讀活動」與閱讀的前身「說故事活動」,一時成為國內教育界熱烈推動的蓬勃事件。 即便他離開了教育部,閱讀運動並沒有因為人去而政息,它依舊在各中小學、在台灣社區中熱切的發展著。 更難能可貴的是,曾副院長離開教育部後,在擔任中央研究院副院長的公務繁忙之際,還經常利用自己的休假日,與夫人洪蘭女士(中央大學認知與神經科學研究所所長),帶著許多募來或買來的書,帶著學生到偏遠地區去面對弱勢族群的學生,在最需要推動閱讀的地區直接推動閱讀活動。 我希望曾副院長能以他個人的視見,能以他與台灣學子的親身接觸,以及他推動閱讀的經驗和推動閱讀的心得,為這本書寫導讀。 很開心的是,經我一再的邀約,曾副院長終於在百忙中抽空為文。 書籍出版不久,「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在台北召開年會。《影響世界的人──達賴喇嘛》一書的繪圖者洪義男老師帶著這本給青少年的法王傳記與會,並將它贈送給從高雄來會的陳啟淦先生。陳先生任職高雄鐵路局,擔任高雄鐵路局副站長,他同時也是國內知名的兒童文學作家,著作曾獲得國內與國外的諸多兒童文學獎項。 不久之後,我的信箱裡躺著一本書,是陳啟淦寫就的《和平使者──達賴喇嘛的故事》。陳啟淦先生並在書中附了一張短籤告訴我,因為得獲洪老師贈送的《影響世界的人──達賴喇嘛》,而知道我們兩人在同一個時段,同時做著這件有意義的事,他很高興我們都有這個殊勝的因緣,可以撰寫法王傳記。他同時告訴我,他和他在小學任教的太太也都是高雄《菩提道次地廣論》班學員,也都是日常法師的弟子。 接到這本書,我很快的讀完它。一方面固然是因為這本來就是我關心的主題,再方面也是因為作者陳啟淦先生的行筆為文非常活潑生動,讓我在閱讀《和平使者──達賴喇嘛的故事》時,感覺像在看一齣法王的生命故事劇一般,一幕又一幕的劇情就在眼前搬演。 讀完後,我深深佩服陳先生為文的輕鬆活潑,也開心他所撰寫的《和平使者──達賴喇嘛的故事》,正好與我所撰寫的《影響世界的人──達賴喇嘛》的內容有所區隔。同時閱讀這兩本書的讀者,必然可以獲得相輔相成的滿足。 後來,我才知道,陳啟淦本身任職的高雄火車站副站長職務是個全年無休的工作,公務非常繁忙,而且他撰寫《和平使者──達賴喇嘛的故事》期間,因為父親住院而須在公餘到院照顧父親,期間自己也曾因車禍受傷,而休養了一段時間。但是,他還是如期的交出稿件,而且是一本活潑生動、易於兒童閱讀的傳記。 我們開心地談著這段寫作歷程的心得與體會,以及個人學佛的受用。於是,我知道了陳先生生命歷程中,曾經歷了許多讓人扼腕的困厄。而他,在歷經每一個困頓的當下,並沒有停留在怨天尤人的情緒中,也沒有讓自己向下沉淪,他努力在當下的緣起中增長自己,突破困頓;讓自己持續努力增長自己的能力,能屈能伸的在每一個緣起上努力,而再再成就了自己在工作上與兒童文學上的特殊成就。 陳先生與我談到寫作法王傳記時,為了要開展出一個有趣、一開始就能吸引兒童讀者閱讀的開頭而努力思考再三,也試著寫出了一個又一個開頭,直到寫出了這個涵括了西藏高原景象、為了紀念藏傳格魯派教法宗師宗喀巴大師而興建的塔爾寺,以及法王父親帶著他與三位哥哥去參加塔爾寺法會的開頭,才終於底定。 他告訴我:「我寫作的時候,會努力將寫出來的內容有如一個動態活潑的劇本,讓讀者閱讀時,好像在看一齣戲一般,整個畫面都可以在讀者的腦海裡一幕幕呈現。」 我頻頻點頭,一方面是因為,我在閱讀的時候,確實有看到一幕幕的景象在我的眼前搬演;再方面則是讚嘆他的用心。 隨著這個「青青草原」的破題,「大雪紛飛」、「翻山越嶺」、「來到拉薩」、「升座大典」、「西方文明」、「風雨飄搖」、「家園變色」,以及後記「四海一家與眾生平等」便一一順利地開展出來。 寫作法王傳記,對曾寫過許多偉人傳記,包括《德雷莎修女傳記》的陳啟淦來說,一點都不困難。也因為他個人的修持,佛法的諸多概念與行持,早已深植他的內心與日常行為之中,因此他寫來如行雲流水,一點兒沒有任何窒礙。 在陳先生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佛弟子的示現,也開心透過這個因緣,我更認識了自己一向景仰的兒童文學老兵陳啟淦,也深深覺得他是一位值得我學習的對象。 當然,我更更開心的是,今後,不但成人看得到法王的書,台灣或華人世界的兒童和青少年,也可以直接透過閱讀這兩本書,效學法王的行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