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小鳥辦桌

台北　茱鸝

　　記憶中，小時的鄉下，到處都是水田，打從稻穗漸漸飽滿，鳥兒們就會群聚稻田啄食稻穗，農家只好立個稻草人，騙騙鳥兒。久了，牠們發現這個特殊的人類心量還滿大的，也就放心的繼續享用。農民迫於無奈，再度採取恫嚇的方式，於是鞭炮聲此起彼落，鳥兒就和人們玩起躲貓貓的遊戲。放鞭炮的人走開了，牠們又成群「咻」地俯衝下來，大快朵頤，吃飽了，就在電線上排排站著，迎風高歌，牠們是那麼的容易滿足。

　　即便有稻草人、有鞭炮聲，牠們還是能夠得到溫飽；其實牠們吃得不多，人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裝樣子。

　　前一陣子回老家，圍牆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鋁製的盆子，裡邊放了一些飼料。父親看到我略有疑問的眼神，嘆了一口氣說：「唉！現在種稻的人少了，小鳥沒穀子可以啄食；農藥灑得太兇，蟲子也沒了，只好吃狗飼料啦！」

　　仁慈的父親，乾脆好人做到底，特別為鳥兒們「辦桌」，以饗眾鳥。只見小鳥三三兩兩前來啄食，麻雀的唧啾聲，斑鳩的咕咕聲，還有白頭翁清脆的鳴叫，不時傳來，清幽的庭院頓時變得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