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通吃

台北 知意


  我是個職業婦女,時常逛里仁商店,若有新品上架,一定逃不過我的視線,我常拿著里仁的菜籃,踏著優雅的步伐盤算著晚上的菜單。熱情的義工,有時會請我品嘗新鮮可口的小菜,有時會推薦我當季盛產的蔬菜,看到有機蔬菜可以長得如此碩大肥美,從洞洞菜到今日甜美的豐收,怎不令人欣慰,好想多買一些。

  當我走向冷藏櫃時,曲線優美的瓠瓜深深地吸引著我的目光。瓠瓜是夏季的當令蔬菜,小的一手可握,大的可以長到四、五斤以上,望著這些大大小小的瓠瓜,我想到一個小家庭一天能吃多少,當然選比較小的,最好一餐就能吃完,而且小的瓠瓜或許還更嫩一些。

  偶然間,我聽到一位友人說:「知不知道為什麼男生一定要滿二十歲才能當兵?因為十六歲還沒發育好,扛槍砲太重會受內傷。同樣道理,太小的瓠瓜雖然嫩,恐怕還沒完全發育好,每單位的營養比成熟的更為遜色呢!」其實,農作物的生長有一定的成長期間,例如:成熟的瓠瓜已吸收足夠的養分,才能擁有獨特的風味、成熟的肉質、細緻的口感,即使剪下蒂頭後,瓠瓜還能靠自身的養分延長保存時間。但是,為了顧及小家庭購買小顆瓠瓜的需求,農友不得已只好摘下正在生長的瓠瓜,如此一來,中斷了養分的供給,變成發育未完全的產品。

  一日,得知種瓠瓜的農友說:「瓠瓜過一夜就像吹氣球似的,長得太快了!可是超過一公斤就不方便送里仁,因為都市的小家庭吃得少,太大就不方便賣了。打下來的只好賤價賣餐廳,如果有塊頭小的品種該有多好!」聽了叫我怎不心疼,而我更心虛了,因為我就是選小瓠瓜的消費者。

  從此,購買瓠瓜或高麗菜時,我放掉原有的概念,選大顆的蔬菜可以分幾餐吃完,營養照單全收;若有小顆的蔬菜,也要有人購買,為了支持有機農業,選大選小統統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