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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人都是綠拇指
國際間自一九九四年制定《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之後，復於二○○二年召開「東北亞沙塵暴防治合作項目國家諮詢會」，決定在中國、蒙古等沙塵源區，進行防治荒漠化的跨國協助，日本綠色網路中國區負責人大龍隆司，並已在蒙古科爾沁草原沙地種植樹木。 原先，沙塵暴不過是國際新聞上的新鮮名詞，台灣一向自外於這項自然災害。曾幾何時，沙塵暴的陰霾也籠罩台灣的天空，於一九八八年開始，每年春季傷害台灣居民的視野與健康。 原先，台灣的沙塵暴皆為遠在大陸與蒙古的積沙，隨著強風吹送抵達台灣上空，所造成的沙塵暴。然而今年十一月間，台灣居然發生了第一次本土沙塵暴！ 那是台灣因著經濟建設，不斷向大自然借地，尤其是大量的山坡地墾植，以及溼地、潟湖的填海造鎮……如此不尊重自然所造成的生態危機，在近年的颱風和雨季，造成諸多居民生命與財產的損失。八八水災的大量土石流堆積，更於十一月間，形成本土沙塵暴，傷害了中南部居民的健康、農作與漁作。 相信十六世紀期間，葡萄牙船員經過台灣，驚讚台灣「福爾摩沙」時，一定難以想像，這片林相豐富、生機旺盛的美麗島嶼，竟會於五個世紀後，為沙塵暴所苦！
如此景象，讓我想到了法國文學作家讓•紀沃諾所撰寫的《種樹的男人》，故事敘述艾爾則阿．布非耶改變荒地成美麗新興城鎮的過程。 艾爾則阿．布非耶年過半百後，因為獨子與妻子相繼辭世，而離開所居住的城市，到國境南端普羅旺斯的一片廢棄的荒蕪地牧羊。他將對家人的思念，轉換成對大自然的關懷，每天在荒地上種植一百粒橡樹種子，希望挽救這片已然死亡的土地。 如此持續了三十四年，一棵棵橡樹在飛沙遍野的荒漠長了出來，而後，小花小草也開始長出來了，蟲兒、蝶兒，小動物、大動物也來了……原本漫沙飛舞的裸地、早已乾涸的小溪，在艾爾則阿．布非耶的持續努力下，成為充滿生機的綠蔭疊翠。綠色生機重新帶來人潮，形成了新興社區。 家住嘉義的盧銘世先生，於一九九九年閱讀《種樹的男人》後，特別前往普羅旺斯，想親身去感受一個老人以遲暮的心力，持續三十四年所經營出來的美麗景象。 普羅旺斯之旅後，盧銘世先生帶回艾爾則阿．布非耶對大地的愛，編織了一個「綠手指夢想」：「在台灣的北回歸線上種兩千棵樹，日後並將擴及其他十六個國家：中國、緬甸、印度……讓地球上的北回歸線，長成一條美麗的綠絲帶。」 盧銘世先生自千禧年開始，從所居住的嘉義往西走，在城市、山坡、海邊……種植綠樹，許多人受到他的感動，而主動投入植樹的行列。雲林一位七十八歲的老先生捐出七甲地，動員家中十位兒孫，每人種下一棵樹苗；霧社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先生，也發願在埔霧公路兩旁，種下三千棵樹。 除了在北回歸線種樹之外，盧銘世先生也成立「綠手指團隊」，協助社區重建荒地。他以義賣藝術品所得作為資金，動員社區居民，在荒蕪或廢棄地上種植花草樹木，以及挖掘生態池，讓更多的植物、大小動物可以在台灣這片土地上存活，讓更多社區回復原本自然的美。如今，已經完成一百多個社區的改造。
另有一本以植物改造社區、進而改造人心的童書「綠拇指男孩」，由法國作家布里斯．杜恩所撰寫。故事敘述富翁的獨生子嘟弟，有綠拇指加上一副慈悲心腸，嘟弟的父親為了讓他繼承家業，要一絲不茍的律師，負責教育他成為企業的接班人。 律師帶他去看貧民窟，提醒他要努力學習、出人頭地，才不會淪落住在貧民窟的窘境。嘟弟看到貧民窟後心想，他們就是因為所居住的地方太破敗，情緒才會那麼差，導致衝突與犯罪滋生，他隨即在夜晚偷偷到貧民窟，用他的綠拇指到處種樹、種花…… 第二天當居民們醒來，發現他們的社區長滿了花草樹木，變成一片美麗的大花園，滿心歡喜之餘，都主動拿起掃把清潔自己的家園，以及門前的街道。原本年久失修的破玻璃修復了、塗鴉的牆壁重新漆上了美麗的顏色、傾倒的屋宇也修整了…… 破落的貧民窟，在居民的同心協力、共同整治下，成為人人羨慕的美麗社區；而貧民窟裡原本充斥的人我衝突、犯罪率，也因著居民努力維持美麗的現狀，甚至想讓社區更好的心理而消弭於無形。 爾後，律師又帶嘟弟去監獄，警策嘟弟不要犯罪，以免像罪犯一般，被監禁在灰僕僕的可怕監獄中。嘟弟看到監獄裡的銅牆鐵壁，所有設施只為處罰與防範罪犯，心裡可憐罪犯們的住所沒有一絲絲溫暖與生命力。他心想，罪犯就是因為住在這樣的地方，脾氣才會那麼差。 嘟弟同樣借著當天的夜色掩映，偷偷在監獄四周種下美麗的植物。綠色植物迅速爬上監獄高高的圍牆，並且爬進了監獄……在牆頭，在監獄裡開滿了美麗的花朵。 當罪犯和獄卒們早上醒來，發現原來光禿禿、充滿敵意的監獄，竟然變得這麼漂亮有活力，每個人都開心起來。罪犯臉上的笑容，與滿心的歡欣，融化了原本劍拔弩張的監獄氣氛。這所重犯監獄成為綠意盎然的美麗監獄後，居然成為最和諧、重犯率最低的模範監獄。 這些重建土地、重建人心的故事，常常溫暖著我的心。我曾經帶領許多孩子閱讀這些種樹人的故事，盼望更多人可以藉由這些感人的故事，認識到土地、植物生態與我們人類密不可分的關係，並期許自己成為身心雙具的綠拇指，推己及人的改變人類與大自然的關係，讓我們、讓大自然的所有生靈，可以共同邁向更光明的前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