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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農藥 蘋果喜豐收 ──福壽山採果樂 ◆台北 慧嚴 秋天，豐收的季節。二○○九年四月初，慈心基金會於福壽山農場認養的蘋果樹終於到了收成的時候，慈心義工團隊規劃了自十月起至十一月陸續展開一連串的採果知性之旅。 福壽山農場與武陵農場、清境農場合稱台灣三大高山農場，位於合歡山與雪山群峰間，海拔高一千八百公尺至兩千五百八十公尺，群山環抱，視野遼闊。福壽山農場佔地八百餘公頃，雲霧變化萬千，加上擁有獨特的高山景觀，由農場制高點遠瞰全景，美不勝收。 高冷蔬果之所以甜美爽口，懸殊的日夜溫差是因素之一。驅車從山下蜿蜒至山頂，我們便領教到了中高海拔朝夕瞬變的天候，農場最高處的天池瞬間如墜五里霧間，山嵐迷濛、宛若仙境。單薄的襯衫已抵擋不住高山峻冷，禦寒的外套、圍巾、手套、帽子紛紛出籠；即便睡在「溫馨」的小木屋中，也得裹上棉被、毛毯，甚至得啟動電暖氣。而隨著時間的遞延，蘋果採收的種類也隨之不同，北斗、陽光、五爪、富士、路奧……依著節氣綻放各自的丰采。 淨源保土護山林 慈心基金會為何選擇在福壽山農場，推廣認養蘋果樹計畫？基金會副執行長蘇慕容表示，過去幾十年來，幾個退輔會農場的「高山農業」已成既定事實，而期待山林得到更好的保護，與其保持慣行農作方式，不如轉作有機，若能達到示範、帶動作用，不但能夠讓產業繼續維持其經濟效益，也能夠讓高山的環境、水資源、空氣逐步得到改善，「我想這是一種雙贏的策略」。 其實，福壽山農場已有其認養計畫，基金會特別跟他們洽談是否能轉成有機栽培，然而，蘋果樹要從慣行轉作有機並不容易。據說國外轉作有機蘋果樹亦須六至八年的時間，因為有機蘋果樹的栽培極不穩定，也會造成其他種類蘋果樹防治上的困擾，所以無法一下子大規模全面轉作有機。 因此，福壽山農場今年先在佔地八十四公頃、一萬三千株的蘋果樹中，釋出四分地、約六百株，以減農藥方式栽種──大約七月底至十月、十一月採收階段，不再使用任何肥料、除草劑，最後三次施藥（八月底前）也都以有機資材來防治病蟲害。 蘇慕容欣慰地說：「今年的成果看來非常不錯，如果認養方案確實可行，未來會再繼續推動這類保土護山林的產業計畫。」其實，政府推動有機農業，擬由二○○八年兩千多公頃增加到二○一二年五千公頃，因此退輔會率先推出八個農場，六千多公頃響應。目前提出的有花蓮長良水稻區農場及台中梨山的清境、福壽山農場。 莫將蘋果輕易看 然而，「光復大地、淨化人心」的願景確有執行上的困難。負責農場業務的謝雅莉經理直言擔心此認養模式會影響明年蘋果樹的收成。負責農場管理的鄭兆伶則略說蘋果樹常見的病害，例如，北斗品種就易感染「心腐病」。當兆伶憑經驗挑出「疑似受害者」，切開後果見一大圈黑黑的爛心，真的挺嚇人的。 蘋果樹最主要的兩大病害：一是「黑心病」，這是五爪品種常見的病害，會在表皮呈現病貌，好發在高溫的暑假。另一種是「斑點性落葉病」，這是極難壓制的病害，若未控制好，病害將一直存在，明年生長時勢將依然故我，因為這兩種病害的防治都得從「清園」開始。 基金會北區代表張正貴覺得，台灣這方面的管理還是非常困難，如某一階段的病蟲害，剛開始滋長時若沒將它抑制消除，節氣一到，一些菌類就會隨風飄送或由人帶入泥土等等，只要有蘋果樹的地方就會受到感染。好比流感會到處跑，所以初步不敢輕易的大面積轉作。 當初來看這塊地時，只談到六十九棵蘋果樹的認養，但是許多人表達「要做就做大一點」的希願，尤其希望儘可能保護台灣最高的農場，農場才勉強再加入五百多棵。張正貴說：「在福壽山推動有機農業可能要花很多年的時間，因為轉變確實困難，農場將面臨局部有機而影響到整區果園病害的威脅。」若真如此，造成的損害就滿嚴重了，這是農場最大的顧慮。 可喜的是，在農場內默默奮鬥二十年、果樹栽植的精神人物游先生對減農藥合作案深具信心，並想做進一步挑戰。歷經七月底乾旱至八月初颱風的旱澇期，熱愛農業的游先生仍一本初衷，「把果樹當人而非商品看待」，強調合理化管理，而非量產化管理。兆伶也表示，若果樹一生病就吃綜合感冒藥，那麼與慣行栽種的差別在哪裡？當初的堅持又在哪裡？ 看到有這麼多同心同願的支持者，及福壽山農場用心規劃著教育農場、復育區……相信轉作有機的路程即便艱辛而漫長，但展望未來，這片大地必是潛力無窮！ 結伴感恩採果樂 望著一大片結實纍纍的蘋果樹，大夥好不興奮。踏進蘋果園、瞧見蘋果樹、結伴摘蘋果，大概都是生平中頭一遭的新鮮事吧？各個莫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全家都很愛吃蘋果的趙秋霞姐妹檔，便開心的直說：「能參與認養、採摘減農藥蘋果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謝謝我們的師長──日常老法師！」 不過，「摘」蘋果可不是想像中「抓」著蘋果往下「拽」的喲！根據雅莉、兆伶示範的正確動作，是要從下方「托」住蘋果、再輕輕向旁邊往上一「提」，這時成熟的蘋果就會自然「離枝」了。如此一來，除了可輕鬆採果，也不會傷到蘋果旁新生的枝芽，這可是明年收成的希望。 剛摘下來的減農藥蘋果，擦一擦就可以吃了，除了表皮有保護作用的果粉，且因九月初就停藥了。摘了蘋果就吃，這真是件幸福的事，面對我們生存的、污染嚴重的大環境，孫美麗、陳圓平母子檔非常歡喜能真實地為地球環保盡一分心力。陳圓平說：「今天很高興能帶媽媽來參與，這是一個很特殊、很大很大的善行，想到可以利益那麼多人，內心無比歡喜，很感恩日常老法師、基金會，讓我們有造善淨之業的機會。」 相較於鄰區慣行栽種的碩大鮮紅、光滑無瑕的亮眼蘋果，減農藥蘋果就顯得其貌不佳了，別說個頭大小不一，有的表皮粗糙得像是飽經風霜，有的顯然是玉體欠安。認養人怎麼觀待呢？李聰平、張美玲夫妻檔坦言：「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蘋果樹，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漂亮、完美，可能是因為減農藥的關係吧？雖然有一些瑕疵、大小也差很多，可是我們都採得非常歡喜。我想這整個過程，大家都很高興，因為這一切除了是支持有機農業，也是做師長所歡喜的事！」 蘋果不美人心美 當在基金會負責理念推廣的王貴美，咬下第一口減農藥蘋果時，她感動地說：「這顆蘋果真的好清甜喔！它是全世界最美的蘋果！能夠吃到這麼潔淨、爽口的蘋果，我要非常感謝我的師父日常老法師，他真的很希望大家都可以健康快樂，因為我們的土地健康快樂，我們的生命也會健康快樂！有機無農藥事業也是希望帶給大家更好的生存環境，讓全家、甚至全世界都可以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希望大家一起來努力支持！」 「支持有機，大家一起來！」確實刻不容緩！從台北出發經蘭陽溪縱谷到台中縣，一路觸目所及的是，高山農業與河谷、山坡爭地；為搶種好吃、經濟效益高的高冷蔬菜，寸草不生的砂礫地，只要撒上化肥或雞屎，便能種出碩大的高麗菜，休管臭氣熏天、蒼蠅滿天；濫墾、掏空後的山崩、土石流，非但嫵媚青山不復見，山川大地早已傷痕累累！ 更憂心的是，環山部落從山頭直到溪底都在種植，山凹處有一落房子，如果連下個五天或一個禮拜的雨，果樹就會遭遇病蟲害問題，農友便須大量噴灑農藥，這對他們的身體健康極其不利，對下游的水質也有很大的影響。此時，自高山俯瞰，正好瞧見因優養化而變綠的河水「凝滯」著，而這些遭汙染的河水流進德基水庫後，又成了中部地區居民的飲用水…… 在如此堪憂的環境中，欣見大家開始重視農藥化肥的傷害，但願透由此次雙方合作、經驗交流，能成功地從減農藥轉作有機，孕育出香甜的蘋果，讓消費者歡喜、大地有情皆歡喜。 寸草不生的砂礫地，只要撒上化肥或雞屎，便能種出碩大的高麗菜。 環山部落從山頭直到溪底都在種植。 隨著時間遞延，蘋果採收的種類也隨之不同。相信嗎？上圖這棵也是蘋果樹哦！小巧如櫻桃的「蘋果」，在秋風中綻放丰采。從慣行到減農藥，蘋果病蟲害的防治是一大挑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