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古鑑今

親小人遠賢臣的東漢靈帝

程似錦

　　東漢靈帝的皇后宋氏雖不得寵而居正位，後宮受寵愛的姬妾女眷們就聯合起來向靈帝進讒言誹謗她。起初，有一位天子侍御近臣的中常侍王甫，枉殺了勃海王悝及宋妃，這位宋妃是宋皇后的姑媽。王甫深恐皇后怨恨他，乃與掌管議論的太中大夫程何共同設計陷害，說皇后利用旁門左道詛咒皇上，靈帝竟然信以為真。光和元年，就收回冊封皇后的印璽。宋皇后被廢後，終日囚在監房裡，憂憤至死，其父親與兄弟連帶被殺害。

　　後來有一天，靈帝夢見其父桓帝生氣地對他說：「宋皇后到底有什麼罪過，你竟聽信邪佞小人的讒言，使她憂憤而死？勃海王悝既已自求貶逐，又無辜受到誅殺斃命。現在宋氏及王悝含冤投訴於天庭，上帝非常震怒，你的罪孽深重，難以救拔了。」這個夢境特別清楚，靈帝醒後十分恐懼，將此事告知掌禁軍的羽林左監許永說：「這個夢吉祥嗎？可以攘除化解嗎？」許永回答靈帝說：「宋皇后親與陛下共同繼承宗廟，母儀天下，已有很多年了，海內蒙受其教化，從沒有聽說有任何過失惡行的。而陛下卻誤信讒言嫉妒之說，以致無辜廢掉皇后，禍及家族，天下的臣民宮女都感到怨恨痛惜。王悝是桓帝母親的弟弟，處勃海國，受詔奉藩，也不曾犯錯。陛下不求證覆審清楚，就定他的罪，以致冤枉被殺。從前晉國有一位諸侯用刑失察，罪及無辜，先後枉殺趙同、趙括，後來夢見其先祖化為厲鬼，長髮及地，捶胸而怒責之。老天有眼，明察秋毫，神鬼也是騙不了的。陛下應該好好地改葬他們，以安慰冤魂。召回宋皇后被放逐的家族，恢復勃海王悝的原先封爵，以消除他們的罪過。」但是靈帝不接納許永的這一番意見，很快地便崩逝了。

　　其實靈帝上干天怒，豈僅殺宋皇后、勃海王悝而已，黨錮之禍，受誅殺連累者數百千人，事後又大捕太學生千餘人，皆囚獄中，宗親殄滅，州郡殘破，忠臣義士，殺戮幾盡，冤情布滿天下。史書記載靈帝大興土木，廣營觀苑，愛好微行，喜歡胡服、胡床、胡坐、胡飲、胡笛、胡舞，個性輕俳浮薄，常在宮中駕四匹白驢，親自持轡，叫後宮采女扮做宮舍主人。靈帝身穿商賈服裝，到舍前讓采女給予酒食以為笑樂。靈帝賣官鬻爵，朝政腐敗，實滅劉氏祖宗數百年之天下終至黃巾賊起，人情怨憤，遂傾四海。

　　王願經云：「棄淫佚之心，棄瞋怒之心，棄愚痴之心，拔恩愛之本，斷其枝條，截其根莖，不復滋生，是名無為。」又法句經云：「履仁行慈，博愛濟眾，有十一譽：福常隨身，臥安覺安，不見惡夢，天護人愛，不毒不兵，水火不喪，在所得利，死昇梵天，是為十一。」東漢靈帝的故事值得我們警惕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