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有情

鐘長華口述　編輯室整理

　　台北里仁賣場晚上老鼠做怪，雖然吃得不多，但東咬一下，西咬一口，這些耗損積久了難免起煩惱，要如何整治呢？

　　聽說台北學苑主任陳學長以前工廠的倉庫老鼠為患，後來有一隻野貓跑進倉庫，老鼠就不見了。其他的同修也談到這個天敵的威力，我負責管理台北里仁，聽了這事之後，更堅定要養貓的念頭。有一天和法師提起此事，法師卻期期以為不可，因為《事鈔》中言明「專蓄貓狗有殺心，是惡律儀。」養貓治鼠的想法只好暫時冷藏。

　　不久農業技術小組遞來一份公文，要在慈心農場放一批草蛉、椿象等菜蟲的天敵，我不經意批了「律中言蓄貓狗有殺心，此舉是否同樣意趣？」同修誤以為我對此事有意見，和我講了半天「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其實我哪裡是反對，只是放不下蓄貓治鼠的念頭而已！

　　陳學長知道此事，告訴我：「那隻野貓生了一窩小貓，惹得倉庫裡到處是跳蚤沒人敢進去。」我還是聽不出「以苦欲捨苦」會衍生更多苦的內涵，只執意在解決鼠患的問題，至於跳蚤，為貓洗澡不就解決了！於是又向法師請示第二次，法師神色凝重，說：「三天內給你答覆。」

　　來答覆我的，卻是常師父。那天，師父踏進里仁倉庫，問起此事。我們告狀：「老鼠連公館榨菜都吃，實在頭痛。」師父慈祥地說：「我和幾位上座法師想想法子，怎麼來幫助牠們。」這句話簡直像當頭棒喝，我那養貓的念頭應聲瓦解。怎麼我一意只想趕走老鼠，卻沒想到他們也是我一直念的「為利有情願成佛」中的尖嘴有情。為何師父做事都依佛法處處種正因，我卻急求果報，只想對治眼前？「養貓趕走老鼠」和「請流氓對付小太保」又有何兩樣？他日果報回來，在增上生道我們一群人往上走時，這些埋下的殺因會造成什麼後果？越想越冒冷汗。

　　後來聽師父針對鼠患的開示更是警惕。「境由心生」雖已耳熟能詳，面對鼠輩騷擾時，怎沒想到這是「心中不淨，內部不和」招感的？我仔細檢查：即使有共同理念，我們也常執持己見，單位之間互相對立，卻仍覺得我是為團體好，若不調伏這種執持，久之難保不生嫌隙，就是這些嫌隙給老鼠活動空間的啊！最可怕的是內心的這隻老鼠，不是外面的！

　　後記：針對鼠患，里仁本來的對策是老鼠吃什麼就把那些東西收起來，弄到後來老鼠沒得吃，牠們便開始亂咬。法師做法卻大不同，他們灑淨時，另備一些留給老鼠吃的食品，予以加持。近日老鼠果真只吃專為牠們準備的這些食物。疏導勝於防堵，法慧又添一例，同修目睹此事，更加深對三寶的信心，而且看到師父不管任何緣起都在提升我們，更敬慎地互動，努力去打從心裡做到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