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防線

台中 蔡靜怡

  有位法師提到,他從侍者被調到大寮工作時,心生煩惱,想不透為何遭此待遇,加上法會忙碌,在大寮很辛苦,終於病倒了。有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發著高燒,只見房間裡遠遠的走進來了一個身影,喊著他的名字,乍然一見,是常師父的身影,說:「好好地休息。」

  法師說,師父這句如此平常的一句話,讓他當時一片漆黑的心感受到一股暖流,心因此打開。他體會到:每個人都需要別人的關心和肯定,而「我」是有能力去關心和肯定別人的。只有善知識才能引導我們什麼是值得追求的,什麼是真正的快樂。

  對比之下,更讓我想到自己的行為是如此的不堪。

  以前我在友情上也有過幾次不愉快的經驗,每一次的不愉快總要經歷幾番的煎熬,才能淡然處之。於是我愈來愈保護自己,漸漸地開始封閉起自己的心——堅守著不讓別人逾越這道防線;只為了怕受到再次的傷害、害怕自己再也站不起來。

  雖知道如此的做法會讓自己的朋友愈來愈少;但是,卻也勇於去接受這樣的結果,習慣了獨來獨往的性格;即使,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底下,也寧願自己一個人去摸索,不願意伸出手去請求幫助,更深怕別人對我多一點的關心會讓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去應對。

  久而久之,也忘了去關心周圍的人;對我而言,去關懷別人或接受別人的善意,已經成為一種莫大的恐懼和一門學不來的功課。

  這一次去鳳山寺,我們學校朝陽科技大學去的人有五位——萬榮、宗賢、春燕、馨文和我。在鳳山寺裡,男眾和女眾是分開行動的;學妹春燕之前已經去過鳳山寺,在大專班又有認識的人,也跟我們不同組,我就沒和學妹一起行動。馨文是第一次去鳳山寺,又跟我在同一組,照道理說,我應該要多多照顧她。然而,因為太開心地上課和聽法師的開示,就忘了馨文的存在;在休息時間,宗賢就問我說:「馨文呢?」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在接下來的活動當中,也都沒有去注意到的馨文的身影。只要一碰到休息時間,宗賢就不斷地問我說:「馨文呢?」我的答案一直都是同樣的——「不知道!」始終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直到聽了法師說他的例子後,我才發現自己真是太大意了,連自己一起來的同學在那兒都不知道,一點兒都沒注意到她。心想「如果換了是我,在第一次接觸的環境下,是這麼樣的陌生,一定會很不知所措。」赫然發現,宗賢為什麼會一直問我:「馨文呢?」我想宗賢真是了解我,他早就知道——我不懂得去關心別人。所以總是時時刻刻的提醒我;現在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善知識」就在我身邊。

  由這件事情可知:我真的很少去關心別人,我覺得我們正如法師所說的:「我們有時都忘了『打開心』去關心別人,也很少去站在別人的立場為別人想。」

  甚至有時我會覺得關心別人很難;或者我覺得做某一件事是為某一個人好,可是,對那個人而言,卻不是他想要的;又或者我常想「你一定要聽我的,因為我是為你好」。但是,仔細想想,我真是為別人好嗎?我覺得對別人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且也不知道從何處著手。其實,想想是自己的心沒有敞開。

  法師說,是我們沒有把心放在別人身上,如果我們把心的頻道調整成和別人一樣,就會很容易地從他的言語、舉止去感受到他人心情的起伏,也就知道如何去關心別人。就如同——媽媽如何對待自己的兒子,而做兒子的又是如何的對待自己的母親呢?我相信只要一旦感受到有人是這樣毫無怨尤地為我們付出時,我想也就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對待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