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分裂

台北採訪組

　　「啦啦隊比賽，常是同學們分裂的開始！」任職新竹某商校的林老師，回想去年編舞前後的紛擾。「啦啦隊的舞蹈怎麼可以編得這麼柔啦！」埋怨的聲音冒出來了，編舞的同學是學芭蕾的，辛苦半天還有人埋怨，實在很「心」苦。

　　以前林老師的做法，只是替他們排解糾紛，自從加入生命教育的行列，她發現事情不該還是那樣「抹平」就算。於是她走出辦公室，來到同學練舞的操場，林老師對學生「觀功」一番，見到場內的同學認真的練，樹下有腳傷的、健康狀況不良的及操兵歸隊的校隊選手在旁「陪練」，沒有一個人置身事外。

　　但是比賽前一天，林老師再去看同學，卻看不到半個人，原來大家鬧翻了！起因是他們分組編舞，有一組始終編不出來，有個同學氣急敗壞地把他們數落了一頓。後來該組奮發圖強，放學後仍留校苦練，終於把舞編出來了。

　　林老師再次對同學們說：「學習過程最重要，名次其次，至少到現在，我很滿意各位的表現！」

　　事後檢討，同學們在觀功念恩的分享時，主跳的那位同學說：「那時我的泡泡襪不知怎麼一直往下溜，因為站第一個位子，不能蹲下，又要裝笑臉，當下我才體會到原來彎腰等動作，是不能勉強的！有人能彎到地下，有人就只能直挺挺彎不了。」罵人的同學反省說：除了向挨他罵的十七個人公開道歉外，還分別寫了十七封信表達歉意。

　　有了去年的經驗，今年班上同學們改變了，自知以他們的舞技，不太可能得名，在老師引導下，聰明地懂得分工：編舞、選曲、道具、服裝及行政，各司其職，還對環保特別用心：彩球和學妹班合買，一跳完就趕送去給學妹；道具等都是租的，省了不少錢，「這次非常快樂，至少不嫉妒別人，心情很好」。

　　比賽前，林老師依舊到班上探一探，發現一群群同學籌劃著要辦慶功宴，「你們這麼有信心會得名？」「不是啦，這中間的過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值得我們自己慶祝啦！」老師聽了也跟著高興起來，再見到她們為別班大聲加油，她為孩子們把心胸、格局打開而興奮。

　　接下來的園遊會，幾乎不必老師操心，他們已能如法炮製，懂得分工合作了。這班精打細算的高商學生，為降低成本，請一位熱心的媽媽幫忙採購水果，好心的媽媽還說萬一賣不完，她可以買回去，同學們覺得這樣過意不去，跑來找導師商量：「老師，萬一賣不完，妳可以買回去嗎？」林老師心想：「我都買有機的，這些有毒的要塞給我？」但她隨即又一轉念：「啊！我在想什麼啊，現在大家都在互助合作，我卻為自己……」於是答應最後由她通吃！

　　其實在林老師亦師亦友、不斷練習觀功念恩之下的這群孩子，惜福習勞又善解人意，今年的園遊會，他們不忍花老師給的兩千塊去買便當，只湊合著買些滷味，大家在吃不飽又沒餓著的情況下忙來忙去，去年的「分裂」景象，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