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知道

◆桃園　鏡天

　　今年的清明祭祖，又輪到我們這一房承擔，也就是要張羅祭祖的供品，以及祭拜之後，全家族三十餘人的午餐。依循往例，六叔和六嬸總會跳出來幫我們這不諳庖廚的長房掌廚，我們也像往常一般，在上山掃墓前，先到祖厝拿取六叔準備好的祭品，等祭拜之後，再回祖厝幫忙準備午餐。

　　到祖厝拿祭品時，見到廚房地板上躺著幾樣尚未洗滌、當天要烹煮的青菜，於是拿起菜到廚房外去蹲在地上洗滌。沒想到，才洗了四大把菠菜已經腰痠背痛，此時想到，平常這些採買、洗滌、刀工等，都是六叔、六嬸早早完成，我們晚輩抵達廚房時，只能做些簡單的跑腿工作。

　　今日因為較早抵達，才有機會參與前行的洗菜，也才知道看起來不起眼的洗菜工作，也是要耗費諸多心力與體力。心裡想著，連我都覺費力，年紀長我一輩的六嬸，必然更覺吃力，心裡因此生起極大的慚愧，雖然上山時間已到，還是決定把幾樣菜都洗好後再離開。

　　上山途中，跟外子說明緣由，外子笑說：「你知道的時候已經過半百了。」我也提到，日後輪到六叔家承擔祭祖和家族聚餐工作，若是放假日，我願意提早到祖厝幫忙洗滌工作，減輕長輩的些許負擔，也回報他們長期對我們晚輩的包容。

　　如果不是師長教我觀功念恩、代人著想，以我如此粗心的習性，即使廚房地上躺著那堆沒洗的青菜，我大約也視而不見。是師長的教導，幫我一點點打開觀待他人的心眼，和想幫助他人的心續，才有了當天的一點點進步，心裡對這一點點進步充滿了感恩！

福智之聲第22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