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媽媽遊上海

◆台北 艾竹

  晚餐過後,媽媽對我說:「妳大哥又來電,問我什麼時候去上海。」移居海外多年的大哥,前些時候在上海浦東購買新居,幾次來電邀約我們去玩。有一次返台,他還特別用電腦秀出新居圖片,以及居家附近的風景名勝給我們看,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悅及盛邀之情。但我們其他幾個兄弟姊妹平時各忙各的,無暇他顧、興趣缺缺,所以儘管大哥數度邀約,我們仍敬謝不敏。

  這次媽媽親自開口了,莫非……但母親已八十多歲,且身體瘦弱,不可能單獨前往。我忽然想到從小到大,她總是呵護著我們,處處代我們著想,為人子女的我卻經常忽略她的感受,不了解她的心,便試探地問:「那妳想要去嗎?」她含蓄地說:「妳大哥那麼希望我們去,我想去看一下也好,妳什麼時候有空?」原來她不好意思主動提出,卻是在期待著。

  了解媽媽的心意後,我便開始籌劃上海行。

  當時小女兒正好處於換工作的空檔時期,想她或許有興趣同行。晚上打電話詢問:「我想要陪我媽媽去上海,妳要不要也陪妳媽媽一起去?」女兒想了一下,哈哈大笑:「好啊!妳陪妳媽媽,我陪我媽媽。」於是我們祖孫三代就這樣歡歡喜喜地走訪上海,探親兼旅遊。

  大哥見我們到訪非常高興,除了熱情招待,還大力介紹住家周邊的環境。這是座新建的大樓,社區環境優雅,隔一條馬路就是四季公園。雖然透過客廳落地窗就可飽覽園裡風景,花木、噴泉盡收眼底,我們還是希望大老遠飛來這的母親,能親臨徜徉,甚至遊覽其他的著名勝蹟。

  然而母親因年老體衰,住在大哥家那幾天,大部分的活動都只在住家附近,有時陪她進入公園遊逛,走累了就乘坐遊園車。

  倒是喜歡探訪名勝的我,與女兒參加了當地辦的杭州一日遊,遊覽馳名中外的西湖,以及靈隱寺、雷峰塔、岳王廟……

  玩興不高、體力有限的母親,其實就是想看看兒子,並滿足兒子想孝順她的願望。衷心感恩母親拖著羸弱的身軀促成如此美好的因緣──讓兩個女兒陪著兩個母親,成辦三人及時行孝的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