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瓜得瓜

◆台北 曉佳

 

  我家前園後院的木瓜從來不缺席。只消將成熟木瓜的種子隨意丟回院子,木瓜就年年生生不息。儘管有時多長幾棵,有時少長幾棵,有的會結果,有的不結果,或者今年甜一點,明年淡一點,無論如何總有得吃。不過,這種看天得瓜的方式,對於專業農夫就行不通了!

  有一回造訪淡水慈心教育農場(前名「水(木+見)頭農場」),恰逢寒流來臨,空氣特別凍,雙手都捨不得離開口袋。農場主人楊建利與張好款夫婦非常貼心,準備了三鍋熱湯為大家驅寒。

  第一鍋湯上場了,清澈湯底下的金黃色塊狀物一目了然,看似地瓜,但帶有透明感,單單顏色就很誘人了,大家忙不迭地想要嘗嘗味道。「口感清甜,入口即化」到底是什麼呢?

  第二鍋湯端上桌,顏色白淨半透明,應是結頭菜或冬瓜吧?吃了馬上知道都不是!忍不住想問:「什麼食材清煮就這麼好吃?」

  第三鍋湯在期待中出現,顏色介在第一鍋和第二鍋間,風味稍有不同,但同是好味道!

  大家紛紛猜測,急著想知道答案。主人笑得開心,揭曉謎底──三鍋湯的原料竟然都是木瓜!這麼單純的材料與簡單的料理,就可以滿足大家的味蕾,怎麼辦到的?除了有機栽種之外,可是有秘訣的──平時勤於觀察、記錄,採種、留種更是不能馬虎。

  楊建利提到,收成的好壞,採種關係重大:哪一棵植株最健康,哪個果實長得最好,色澤、形狀、飽實度……乃至成品的口感等等。譬如,午餐喝的湯,三顆木瓜各有千秋,個別特色都要詳加記錄下來,如此為採種、留種做好準備。事實上植物也會扮演好它的角色,將好的訊息藏在種子裡,傳遞到下一代,在這塊土地上繁衍不息。

  原來,能夠長期吃到香甜的木瓜,需要如此費工夫!對比我家那種任其生長的栽種方式,實在太辜負看似無情卻有情的植物了!其實只要真心了解它,並懷著感恩的心,植物也會滿我們的願,把它最好的奉獻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