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新手上路

台北 承志


  聽過好幾個學生在青少年班轉變的故事,於是對青少年班裡的學生就有了自己的想像:是一個個搖頭晃腦唸著「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的單純孩子,任何孩子到了這裡,可預期看得到他的改變。想不到到了營隊,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欣賞影片時,許多國中生因為看過,一個個坐得歪七扭八,加上溽暑的天氣,有些甚至趴著在看,回答老師引導的問題時,幾個男女生漫不經心,也有幾個人做腦筋急轉彎式的回答,讓我想起和自己學校教的學生,沒什麼兩樣嗎!

  接連兩天的活動課程,騎車和象山健行,我興匆匆地跟著,期待看到高年級扶持低年級的溫馨畫面,聽到一兩句感人的對話,看學生如何展現這個活動的內涵。但奇怪的是,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第一天活動終了,老師分享她們看到小朋友的突破自我的勇氣和不屈不撓的精神,因為有幾個學生不會騎腳踏車(戶外活動課程之一),不能跟大家繞二重疏洪道,留在出發點,就頂著大太陽原地練習起來了,兩個小時裡,扣掉喝水、休息、跌倒爬起來的時間,他們大約有一個半小時都在練習;而象山之行(淨山活動)原本終點在吳興國小,有些學生當天不知道終點已更改,幾個女生搶先衝到以後,尾隨追上的老師通知了她們,才又多繞了一圈折返回來,「一般小孩子在這種狀況,只板面孔,沒罵個兩句算是好的,但是她們不僅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言語表情,更主動關心在她們後面扭傷腳的同學,補老師的漏洞,很不簡單。」說話的老師,讚歎之情溢於言表,我則反問自己:「我明明跟著大家,怎麼看不到教師群看到的東西呢?」

  幾天下來我才發現,我要的東西在老師們身上。是他們用心去發掘學生一點一滴的好,努力讓學生們知道孩童本有的善根,老師真誠讚歎他們的善心善行,對幼小心靈的啟迪彌足珍貴,而不是在外表上,要求每一個學生都符合老師的想像。

  這又讓我回想起前幾天在國中組上課的情形:老師一早來,先對學生盡其所能一個一個觀功念恩,瞧見她手上密密麻麻的筆記,我還想:「哇!這太刻意了吧!」到了中午,聽完高銘和先生的演講,學生們餓了急著用餐,老師為了抓住時間跟學生分享,不顧底下有人說「吃飯了!不要說了!」我才明白是老師們這麼細細綿綿,不屈不撓的付出和包容,用他們充滿善意的眼,去看到學生的善,在學生身邊,引導他們的成長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