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的第一步

台灣大學外文系二年級 池思親


  相信大家都對某新聞台的開場白耳熟能詳:「給我一分鐘,我給你全世界!」五天的大專營落幕了,我想說的是:「五天的時間,給了我對人生全新的觀點!」啟程之前,純粹抱持著認識新朋友、好好珍惜暑假尾聲的心態參加。那時的我覺得生命已經很綻放,大專營將只是滋潤,殊不知這洋溢著無比的善念與愛的五天,竟是促使我向陽的契機。

  究竟五天能改變一個人什麼?我想這個問題用再多感人肺腑的心得去解釋,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都會覺得我筆燦蓮花,可是我知道在看這篇文章的你能懂,因為積極良善的意念是具有感染力的,它不只影響了你我的生命,更能散播給身邊的人事物。福智團體無私的愛,已經變成我們之間的一種默契,分享的故事很感動,可是常常在無語相視的笑裡,我們就說盡了一切。

  回程的車上我告訴身旁的同學:「這是我從小到大參加過的營隊裡面,第一次大家要打道回府了,心裡卻絲毫不覺不捨或是傷悲的。」因為我們都明白,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不過也可以說是另一種結束──揮別了過去十八年來某一部分的自己,那個覺得快樂只是偶發情緒、覺得人就是這麼紅塵走一遭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自己。

  雖然離開營隊後,還是一個人面對生活,可是我總不覺得孤單,就好像大家都還是陪著我一樣,就好像上輩子我們都曾是法師的弟子,縱身輪迴之流後,又紛紛回到這世間、分散到世界各地,未修完的因緣將我們再次帶回到法師身邊,繼續前生的課題。

  我們都是有福報的人,因此才有機會相聚,並肩學習。五天下來,覺得自己有許多缺陷待補,可是我不再擔驚受怕,因為往後每當困頓降臨,心中總會響起老法師的話語:「如果你願意學習,我願意陪你走完最後一程。」儘管我們都是不完整的,但老法師無邊的包容與愛給了我們力量,有了他的陪伴,我對自己、對大家都好有信心。

  我的身邊有許多資質聰穎的朋友,她們的前途一片光明,也無庸置疑是社會國家未來的棟樑,可是我卻發現,這些朋友中有部分的人不相信「愛」。她們說:「這根本就是陳腔濫調,滿嘴的愛、愛、愛,能改變什麼?」然而她們不明白,當人類摒除一切外在形體的局限,能夠立見高下的,就只剩下那顆心。它是否充滿了怨懟不滿?是否在不斷追逐中,布滿了仇恨的傷痕?這樣尖銳的心,是否早已不自覺地傷害了他人?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好心疼。大專營給我們最大的收穫之一,就是要去想、去相信愛。唯有愛能讓人類超越物質,在真偽難辨的現世中,看進每一顆心靈,並且真正地懂得憐憫與關懷,也唯有如此,這個世界才能達成真實的平等,因為沒有一個心靈是生來敵對或蔑視另一個心靈的。

  很慶幸自己在十九歲,還有很大的空間改變時,參加了大專營,體驗了善良與愛的真諦。回家以後我把「謝謝好慈心」的歌詞抄下來用memo夾夾在桌前,時時提醒、敦促著自己。這首歌旋律很簡單,一下子就能朗朗上口,歌詞也很平易近人,每次在心中默默哼到最後兩句:「謝謝師父一片心,謝謝師父待我情。」都會感到一陣悸動。

  我想起日常老法師謙卑卻莊嚴的身影,我想起如證法師足以洞悉全場的雙眼,和他真情流露的淚光閃爍。在這個互相信任越來越難的時代,為什麼還有人能夠這樣付出?法師示現了天下第一等人最高的生命,但那不是居高臨下,而是號召、表率,他們領頭開創,我們則幸運地有跡可循。你願不願意跟隨?在追求德格完滿、反覆修習因果前緣的無限生命中,這只是開端。即便步履蹣跚、路途滯礙難行,我們已跨出了珍貴的第一步,而一路上有大家,我們相互扶持,心永遠不會覺得徬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