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媽媽,愛我的媽媽

高雄師範大學數學系二年級 蔡秉訓


  媽媽,在二十歲的時候生下了我,所以,在我二十歲的那一年,農曆三月十三日這天,也是偉大的母親邁向不惑之年的起點。

  我很想哭,也很慚愧,印象中我寫過很多信、卡片,買過很多禮物,但沒有一次是送給媽媽的。

  「不會吧!起碼國小老師都會教你們做吧?」有人問。

  嗯,沒錯,小一小二時我做過母親節卡片,但是,那時的母親卻因為紅斑性狼瘡正在發病,人在醫院的加護病房。我那時以為我快要失去媽媽了,晚上看完電視,約十點鐘後就開始害怕,因為又要開始跟弟弟兩個人保護我們的家,媽媽也因此沒有收到過卡片……

  或許是上天憐憫我,不想讓媽媽那麼早離開我,奇蹟似地,換了一所醫院治療後,靠著類固醇,媽媽現在已經跟正常人一樣,也把我們扶養長大了!

  媽媽只有小學的學歷,雖然當時有九年義務教育,但因為家裡常搬家以及重男輕女的舊觀念,所以沒有繼續讀書。但我的媽媽並沒有因為學歷低而讓母愛有稍稍的欠缺,也沒有因為早婚就失去母愛的天性,更不會因為年輕就不懂得將一切美好的東西給予我們。

  體會父母的辛苦

  「精明能幹」是左鄰右舍對母親的形容。媽媽從凌晨兩點到下午四點都在做生意(我們家賣肉圓),晚上六點到十點則要煮飯、做家事等等雜務,其中的辛苦,真不是說說的。

  每逢假日,我會在市場幫忙賣肉圓,真的覺得「賺錢很辛苦」這句話不是假的。今年過年的時候,我第一次要把一臉盆剛退凍的絞肉與香料拌勻時,那種冰刺真是難以形容,不到十秒就想要抽手,整隻手都變成紅色,手的狀態會從極冷一直到感覺手不是你的,那個過程真的難以想像,好痛!

  肉圓需要用水蒸熟,所以要常與高溫的水蒸氣接觸,並且還要弄熱湯,所以可能還會被湯燙到,那些熱更是會讓你的神經主動逃離。我那時候才知道,唉啊!原來父母親就是這樣把我養大的,唉啊!為了這個家,當別人還在溫暖的被窩裡時,就必須起床,不論寒風刺骨,抑或風吹雨打,每天、每天,全年無休地……賣命。這就是我的父母,這就是蔡秉訓的父母。

  「阿訓,你知恙ㄚ喔!阿爸阿母賺錢很辛苦。」阿爸如是說。

  系上有一門統計課,授課的黃老師同學們私下都稱呼她為「黃媽」,因為她給學生的感覺就是除了教書外還「附送」關懷。為了親近老師,班上同學上課入座時,也會一反常態地由前排先坐,再依序往後坐,而非由後排往前坐。

  老師很怕熱,當班上的冷氣不夠涼時,老師就會有搧風的動作,因此每次我都會在上課前把溫度調低一點,讓老師舒適。其實,每次在做這個動作時,我就想到媽媽。

  我的媽媽沒有選擇,必須面對爐灶,夏天也要忍受高溫蒸氣,當我們正吹著冷氣時,她必須滿身是汗地接受強迫性敷臉。每次我想到這裡,熱,就不再是熱了……

  我永遠難忘父母真實偉大、樸實無華的慈愛、無怨無尤的關懷。郵局帳戶總不會短缺的零用錢,是父母半夜起床用血汗一點一滴換得的。

  看到、凍到、燙到,於是體會到父母的辛苦,所以我要求自己樸實、懂得惜福,明白自己很幸福,應該帶給他們光榮的道理。

  謝謝媽媽, 有媽媽真好!

  我最近常回家,有機會接觸以前從未做過的細項工作。剝紅蔥頭就是一個例子,我星期六、日就一直剝、一直剝,回到學校,指尖還會有紅蔥頭的味道。不過我喜歡這種味道,因為它讓我想到媽媽,每當在學校吃到、看到美好的東西,就會提醒我應該要想到父母親,希望他們也可以享用,希望可以供養給他們。

  母親很瘦,在幫媽媽按摩的時候就很清楚感覺出來,有股感動刺激我的淚腺。有時我也會牽牽母親的手,牽完我也會想哭,因為那是勞動的憑藉,不須任何言語就能顯而易見的辛勞代表,那一雙手的厚繭解釋了為孩子不怕冷熱勞苦的付出,那不像一般女生的手,沒有細皮嫩肉,不像我的手,看起來就不太會做事的樣子。

  媽媽的手是菩薩的手。曾試過將自己的手用割草或是其他方式讓手變粗,但都沒有成功,事後我明白了─要形成那雙令人敬愛的雙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意味著……我又想要哭了。

  愛是實踐。謝謝媽媽,有媽媽真好!希望今年能為媽媽辦慶生會,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現在感恩的行動。祝我愛的媽媽,愛我的媽媽,可以永遠健康、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