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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工的典範 若來若往 悉無厭患 ────專訪陳耀棋師兄 編輯室採訪整理 您去過東勢慈心農場嗎？您參加過體驗營嗎？如果您去過、參加過，當您走在農場平整的步道上，當您感受營隊的法喜，可曾想到有多位同修在此拓墾工程中掙扎、痛苦、歡笑、成長？其中一位就是這篇專訪的主角──陳耀棋居士。 陳居士在一次志工成長班中吐露了這些心聲，令在場者感動不已，指導學長立刻囑咐編輯室擇期採訪報導。最近正逢師長悲智攝受下成立「義工成長班」，故編輯室同仁特記下專訪時的對談，希望對誓志在實踐中受用佛法的朋友有所助益。
安立做義工的意樂 問： 師兄常當義工，尤以這次承擔建立無農藥教育中心最為困難，請問，如何避免當義工遇到挫折不想再做的心？ 答： 這種心情的發生導因於我們是為做事去做的心，例如：為了採花生去做義工，結果可能因為某種困難、障礙，退心就產生了，這就是因為沒有安立「我為什麼要做義工」的意樂，只是見到別人去我也跟著去，所以才會遇困難就失去承擔的心。
緣到整體 從個人緣起點契入 問： 承擔的正確意樂如何安立？如果和我原來想要做的事相違，我又當如何？ 答： 師長的志業如大海般廣闊，法人事業中的無農藥蔬果、教育等，都是師長攝受我們的方便。今天我們要去承擔，要從與個人相應的點契入，就和師長心心念念的建立教法目標相應。因為建立教法不是一個人能做得來的，是大家分工分批建立的。瞭解這一點，才能不退心地做下去。 例如你本來是要去插花，結果叫你去照顧小孩，從個人來看，與原來想要的相抵觸；從大目標來看卻都是建立教法的一環！能夠緣到整體，做哪一件事不都一樣嗎？ 以這次自己被派去慈心農場，建立「無農藥教育中心」角度看，農場所有的事都要做，包括建屋、挖土、鋪路、整地、除草、撿石頭……樣樣都得做。但我當初只是要來種菜，結果沒菜可種，於是起了煩惱，這時候正好看到自己的習氣，也正是淨治罪障的最好機會。所以如果能夠在遇境時抓準總目標的理念，做任何事都是集聚資糧。 如果只為了自己或只為了做好而去做，那絕對做不好。因為每個人角度不同，你覺得好，別人不見得覺得好，以慈心農場來說，我們認為已經花了很大的心血，也具足很多因緣來完成的，但若以世間的遊樂區來比，那根本是無法比，或許會想不再去慈心農場了。這樣就永遠無法突破「我為什麼要做義工」的內涵了。
種下被攝受的正因 問： 承擔師長志業就一定得師長攝受嗎？ 答： 我們都希望得師長攝受，師長也用盡各種方法攝受我們，但是要實踐被攝受的正因很困難，為什麼呢？因為「發心」發不起來，順緣的時候被情染所障；逆緣的時候又寸步難行。因此藉由做事來教我們發心，有時事相上不能滿足每個人的需求，我們就說「事相不重要，意樂比較重要」，但是我們要捫心自問是否發了廣大心要去承擔？ 我也常常碰到這種情形，那時一定從自己方寸中去檢查，否則會利用這句話當避風港而損傷了原來的發心。
事不在大小 而在是否發心護持 問： 什麼是損傷我們的發心？ 答： 就是在當義工時常常說「事相圓不圓滿沒關係，意樂比較重要」這句話。如果真實檢查自己的內心沒問題，可以說事相不重要。但是如果不明白去做義工的意樂，反而造下以後不再來的因，最後根本是提不起要來的心，那時會認為心到就好，反正事相不重要。於是就一直退、退……甚至於削弱我們當初承擔的心。 接下來的重點要注意做的過程當中，有很多人都希望從裡面得到什麼法、什麼感受。我覺得這僅是表相功夫而已，重要是在過程中看到些什麼？並去思惟別人做得到，我為什麼做不到？不要以為做得很法喜充滿，說不定是洋洋得意而不知，這是有差別的，要仔細認識它。 我常常想既然要承擔就不是件輕鬆的事，尤其是開拓新環境，就是件困難的工作，但也因為困難，才會發現別人的那種付出的心情。在此供養各位一件很令我感激的例子，就是東勢的師兄、師姐們的發心。 他們有家庭、有事業而能和我們一起承擔這件事，那要付出很大的心力，排除很多的困難。而我們從台北到那個生疏的地方，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忙，我們是不可能做得來的。例如吃飯、睡覺、洗衣……日常生活中的瑣事都由於他們的護持，讓我們無憂地走下去，這就讓我感受到護持教法的建立，不在於工作的高低、大小，而在於是否能發心護持。 另外，基隆同修從基隆載著工具，千里迢迢到東勢護持，如果沒有安立好發心意樂，不要說東勢，到台北可能都做不到。所以不管工作做得好不好、圓不圓滿，重要的是過程中讓我們看到他們能做這些事，能夠發這個心，而我也要學習他們。
問： 答： 我舉兩個例子來談，有一次台中同修到慈心農場當義工，當時我也不知道同修們相應的程度，正不知如何帶領前行緣念時，恰巧看到同修們要坐上大石頭之前，不是捆一捆、擦一擦就是拿東西墊，這情況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契入點，我和同修共勉： 「我們是為利益有情而來當義工，但就近處而言是為利益後來的同修。但現在我們捆石頭不是為利益有情，而是怕髒，如此，則心無法放大去替別人想，只緣著自己。若轉個方向去關懷別人、照顧別人，那在我們捆的同時會發現我是在為別人，為團體、為利益後來坐的人歡喜而捆。如此就會做得好歡喜。」 隔天彰化同修來，石頭已清潔乾淨了，昨天的緣起已不適合做那天前行緣念的題材。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說也奇怪，就在請他們坐到石頭上的同時，他們一腳踩到地上的落葉，引起了樹葉下的螞蟻到處竄逃，而同修們為了怕螞蟻爬上身也四處奔逃，這又提供了我另一個題材，我告訴同修： 「大家往深處思惟一下，今天我們來此做義工，是為了要給同修得到一個好的環境。今天螞蟻能爬到我身上，自然也會爬到後來的同修身上，我們「自他換」地想一下，這就是我們今天的下手處。 「如果今天我們把雜草、落葉掃乾淨的話，後來的同修就不會踩到螞蟻或其他生物了。以這樣的發心去打掃、整理環境不也是緣在團體裡嗎？我們都因為下了一個善因而必有其功德。」 所以，在小小的緣起裡，千萬不要輕忽而過，它可以教我們許多發心的方法，一樣的事情，要得到很大的果報，或是只得到小小的果報，全看你自己。
若來若往 悉無厭患 問： 答： 其實看到別人過失是一定有的，重點在於是否執著它，如果繼續執著他人的過失，功德就一定看不到。 調伏的方法很多，總的來說是觀業忍受。而目前唯一的善巧是先離開那個境，不去看它，去做別的，到了晚上再把這件事拿來懺悔。說不定這個業修一輩子都修不過來，但起碼知道我有這個問題存在。 譬如初到慈心農場，第二天我就想回家了，那真是辛苦啊！不但沒樹可遮陽、乘涼，而且工程又艱辛，光是太陽曬得我又痛又熱就受不了，煩惱一來我就想回家了。但想到如果我回家問題也還在，這件工作本身就是一個承擔的責任，最後被這個責任所縛住。 我想「今天這麼熱，這麼苦，後來的同修也是一樣地會熱、會受苦，如果今天我留下來把它做好，後來的同修就不會這麼熱了。」這是我的第一個突破。 既然熱帶來的煩惱這麼盛，就先整理出一個可以乘涼的環境來。於是這個「退路」的因緣成為我一個繼續增上的轉捩點。何況要承擔師長的志業，要利益團體裡的人，小小的不如意就退縮，那怎麼跟得上師長？ 退心生起時，祖師傳記對我有很大策勵作用。對此我自己的相應因緣是密勒日巴尊者的公案，他帶領我渡過種種的違緣，突破障礙，最相應的是他在拆拆建建中起了煩惱而能調伏，仍繼續的拆拆建建，我們的工程也是拆拆建建，在困難重重中就是想到尊者的「船心」──若來若往，悉無厭患。 所以，當我們遇到困難想退時，還是要勉強自己去做，困難點就突破了。去跟「退」搏鬥，「退」就掉了一格，「做」就升了一格，如此，難關就度過了。
把法烙印在心坎上 問： 要得師父攝受，參加廣論研討班就可以了，為什麼一定要參與義工？ 答： 為了把法烙印進去！不只緣在外表上理念的建立。例如船心的理念，是若來若往，悉無厭患。這是一粒種子，若要它發芽，則需要澆水、灌溉，也就是要去實踐。 又如廣論三百二十六頁的「愚痴之因」，想想自己與哪一點相應，透過實踐中看到自己真正的狀態，確認自己愚痴，於是愈加精進，因此「若愚自知愚，是名為智者。」 因為藉境把法烙印在內心，就永不忘失，只要境一現起，文字自然呈現，相互間緣繫著法的內涵，所以能令煩惱轉為生功德之因緣，困難為精進之機。
種因令果愈趨圓滿 問： 如果很想去當義工，但家裡同修不配合時，那怎麼去承擔師長的志業？ 答： 「承擔」的含義很深廣，不一定要做那人人都看得到的事，將自己的障礙去除也是承擔，也因為在自己的緣起點上努力把家裡的事做好，有多餘的時間就有可能來當義工，有了這個意樂，等到障礙漸漸去除，也能漸漸有更好的因緣做義工。 所以暫時雖是在家做事，因為發心的意樂提著也如同已經來了，所以，努力去種因令未來的果更圓滿。
增長順緣 淨除違緣 問： 聽說您照顧令堂生病時，修行上進步很多，可不可以談談其中的轉折？ 答： 久病無孝子的心情，一般都可能會產生，唯有突破這個逆境之後，反而是感恩對方，由於母親的示現，給了我消業障的機會。我所以知道我自己的內心世界，很多都是我的母親教我的。 在承擔照顧她時，只要我要上課、要當義工，她的苦就從心中生起而想來束縛我。所以在她生病的三、四個月，我無法上班，也無法上課，這就是障礙。 一開始很懊惱，心中不斷地怨。後來每次煩惱生起就去拜佛，暫時離境。之後每天幫她按摩，忽然間想到「母親好像佛菩薩來度我、救我」，於是很真誠地對母親說了出來。結果她整個心都開朗起來。母親也說：「你才是佛菩薩，能這樣對我」，這種內心的相應使彼此都能消業。 廣論上不是說「自相續中，若無能生道之順緣，積集資糧，及除逆緣淨治業障二助緣者，唯勵力修所緣行相之正因亦難生起。」這句話，就從侍奉母親時湧現在心中，那麼真實、那麼可貴！
依清淨團體 穩當積聚資糧 問： 答： 我們現在要在大環境中受用佛法，不被環境所轉是很困難的，唯有到清淨的團體裡當義工較穩當，也是積聚成佛資糧的一條路，這條路有兩個好處：第一不會斷了學佛的根，第二在外面到處結緣，可能繞了一大圈，我們學佛不僅要在佛法受用而且要不偏差。不偏差就只能在傳承師長所攝受的事業裡做，才能受到團體的保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