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一起長大

台北菩提班　許秀春
　　

女兒要上妙慧的第一天，她那雀躍的神情，真是難以形容。她穿戴整齊後，揮著小手喊著：媽媽、弟弟，再見！我要上學去了。

　　一個星期之後，她不愛上學了。我不免揣測難道是那份新鮮感消失了？或者是和小朋友有磨擦、受到挫折？或者上課不乖被處罰，回家不敢說？可是我問不出所以然。還是因為每天回家要讀經寫善行？但讀經對她而言不是困難事，我實在找不到她不愛上學的原因。以後女兒每一天起床，總是一副哭喪的臉，而我的情緒似乎隨時會被她挑起。每當送她到妙慧樓下，她就兩眼淚汪汪，豆大淚珠直滾而下，拉著爸爸不讓他走。

　　中班下學期她上學還是哭，天啊！我的女兒怎麼這麼愛哭？有一天我問她：「妳們妙慧的小朋友上學有沒有哭？」她告訴我：「大部分的小朋友上學都不哭，只有幾位小朋友還在哭。」我耐住性子，好言利誘她：「今天乖乖上學不哭，回家媽媽買玩具給妳。」但是，好景不到三天，實在是無計可施之下，再用威脅：「如果妳再哭，媽媽就不讓妳回鄉下奶奶家。」她因此乖了三天，但之後還是一樣。

　　大班上學的第一天，她還是哭。我無奈的說：「晴晴，妳已經大了，難道妳要哭到畢業嗎？」她自己也無法說出原因。一日，我去接孩子，妙慧的老師和我分析孩子的特質，分享孩子的成長，我終於找到了孩子愛哭原因。原來女兒有輸不起的個性，凡事皆要求第一，讀經也要第一個會，自我的要求非常高。老師點醒我，多看孩子的優點，才發現孩子是很乖巧的。記得有一回替女兒洗澡，女兒開口道：「媽媽我幫您洗腳好嗎？」當時我愣住了，原來是妙慧童子園在母親節要舉辦洗腳活動。她的一雙小手在我的腳趾間四處滑動，一張天真的臉及稚嫩的聲音：「媽媽舒不舒服，我幫您按摩。」看她如此認真洗，雖然肥皂沒沖乾淨，但甜蜜陣陣湧上心頭。暑期讓她回彰化陪陪爺爺及奶奶，可愛的她竟也拿起指甲剪為爺爺、奶奶剪指甲，挫刀來回的在老人家指縫間，還問老人家：「奶奶指甲還會粗粗的嗎？」有時會央求奶奶給她洗碗。我的女兒真的長大了，怎麼以前一直看她這個不對，那個不是呢？

　　她大班的下學期，我的廣論研討已到中士道，也在擔任義工的過程中多練習觀功念恩，但是有時女兒做錯事，我一樣會不經意的開口罵她，這時內心會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可以如此，要觀她的功德。她會感到莫名奇妙：媽媽還沒罵完，怎麼又開始讚美我。其實真的很感謝她，她讓我看到自己的不足，也看到她的成長及懂事貼心。如今她畢業了，也接到小學入學通知。我帶著她每日早晚向佛菩薩頂禮祈求，讓她遇到一位注重德育的老師，一輩子都能得到好老師的指引。也希望她記得念妙慧童子園時，對媽媽所說的承諾，將來長大後也要讀廣論。但願我能和女兒一起不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