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味甘苦談》

攜手成長

台北 慧月

  

做事時如果只求事相圓滿,法沒有用上去,會是什麼相狀?從我失敗的經驗中,您或許可以找到答案。

  廚房裡「轟」的一聲,又是一次小型氣爆。我衝過去一看,又是這個師姐。她點瓦斯,老是有這種「配樂」。腦中現起電視裡瓦斯車著火的景象,繃著臉告訴她:「以後點瓦斯的事就由別人來做。法味的安全就是八樓里仁的安全,就是整棟樓的安全,也是法人的安全。」她嚇傻了,愣在一旁,我當時看起來一定很兇。可是講過幾次了,如果她不改點火的習慣,就不能拿團體的安危開玩笑,不讓她做啦!「氣爆」的事情暫時解決了,可是她的神情卻常浮在腦海裡。

  有一天,一位志工因休假時間不固定,以致於她負責的工作在大家忙亂時沒人補漏洞。隔天我便直接告訴她:「以後你固定星期六休假,如何?」她笑著頂我一句:「好啦!……你很像暴君耶!」久久這句話縈繞不去,我是怎麼了?心裡很苦,又理不出頭緒,便在善行班請教學長。

  學長聽我敘述後,就說:「法沒用上,沒做事情沒事,做起事來惹一堆事。你們當組長的要小心,不要自己做死,連帶把旁邊的人氣死。」一席話聽下來,這不就是提升營裡法師開示的內涵嗎?法師說世間解決問題的方法是設定目標後,遇到困難就剷除障礙,遇到造成煩惱的人,就以權勢壓過他或排擠他。走大乘道的做法不同:會成為障礙就是我的不足,我不但該繞個彎解決煩惱,還要拉著障礙我的人一起增上。

  當下越想越慚愧,我只想得到「不要氣爆」的果,卻用指責的心去制止因的發生。我應該耐心告訴她為什麼要確定點好母火,再放上鍋子,才能把瓦斯轉大;我應該剖析次第不對會有什麼危險,看著她做到正確熟練為止,而不是理直氣壯地制止她去點火。至於休假的事,我應該把造成運作漏洞的現象告訴她,請她選擇固定某一天,我好安排義工補位,不該直接給她一個毫無彈性的要求。

  兩件事情同時呈現一個問題—我是「樂簡畏繁」的人。我只想得到確定的果,卻沒耐性溝通或去教會她。要常記住同行的不足就是團體的不足,也就是我的不足。想著想著,回到法味,看到兩位師姐,心裡好溫暖地吶喊著:「嗨!我要接著你們的手,一起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