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雄,其實很乖

高雄 吳麗蘭

  第一天上課,面對一個站著三七步,口中念念有詞、滿臉不悅、眼光睥睨的小雄。當我一靠近他時,他用力拍打桌子喊:「給我記住……。」這樣的態度,我費了不少唇舌才安撫住,令小雄很不悅地坐下來。這一天,我傻了。怎麼會這樣呢?

  第一周過後,小雄小錯不斷,脾氣依然暴躁、不愛背經、每天以高姿態在我面前出現。同學很怕他,因為一直到四年級,他都是班上脾氣最壞的。輔導記錄簿上,負面評語多於正面的誇讚,經過幾次與家長聯繫之後,發現他並非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中成長,而是大家老早已替他貼上「標籤」。

  透過祈求之後,我在班上每天早上會說一則因果故事或是道德故事,加上每天必讀經寫善行記錄,漸漸小雄有了改善。他在下課時,走到我身邊,不說一句話,當我摸著他的頭,他躲開了,我問他:「什麼事?」小雄回答:「小朋友打我。」經過一番談話,告訴他「將心比心」,以及過去他打了不少人,別人的感受……。後來,他哭了。從這一次交談,發現他不是很壞,而是一個善良缺乏友伴的小孩。

  之後,我每天都找一個時段與他交談,哪怕只有一、兩分鐘都不放過談心的機會。同學們也開始找他打球,女生也跟他交談。在一次親師懇談中,家長告訴我:「過去的老師都不了解我的孩子,現在終於有人了解他了……」其實了解是透過不斷地稱讚、誇獎、褒揚與關心才略有改變。

  現在對他的評語不再是個固執、頑劣不堪、個性暴躁的小孩。全班都對他改觀了。小孩有信心也有笑容。甚至午睡講話時,會主動拿著經文,到我桌旁,處罰自己背經。漸漸地,我愈加喜歡他,不再像以前只是試著勉強自己接受一個不尊敬我的孩子。

  有一天早自修,例行誇獎他時,他拉著我的手,當時我不經意摸他的頭並抱了他一下,小雄紅著眼看著我,我感受一股暖流與感恩。小雄改變了,同時也改變了我的想法,因為江山易改,本性可移,習性是可修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