篳路襤縷建園區

謝文寬、蔡榮德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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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師父的悲心,希望塑造良好學佛環境,福智教育園區是團體發展十年來一個重要里程碑,同修們八十七年三月積極覓地,從高雄旗山、杉林到雲林古坑,八十七年十月師父南下雲林聽取簡報時,抓取一把泥土,親聞泥土芬芳,結下建校因緣。

  經過眾同修一年多的努力,台糖公司同意釋出土地,園區確定落腳古坑麻園村的台糖地,面積近四十公頃,九十年四月欣逢法王來台弘法,特別蒞臨預定地祈福灑淨,使園區的創建有了很好的緣起。

  謝文寬、蔡榮德師兄二人是園區最早的前鋒部隊,九十年三、四月間就下園區進行會勘及測量,七月十二日早上正式與台糖簽約取得土地後,當天下午師父即帶領如證法師、陳學長、解學長等人前往園區灑淨,謝師兄、蔡師兄二人也在當天正式報到。

  隨後在如淨法師、如定法師協助佈置下,園區籌備辦公室設置於大悲精舍西寮房旁的一個小房間。謝、蔡兩人一開始是規劃處理大悲精舍因九二一地震拆除的三、四樓廢棄石塊,計有一千二百多立方公尺,為了惜福,加上園區西邊大門(園區的正式大門)地基比道路低了三點五公尺,這批廢土石就鋪設為大門地基。

  園區一開始是先種樹,為了節省建校支出,並未編列景觀預算,花草樹木全賴同修捐贈。園區的第一批樹──六十八棵黑板樹,從嘉義縣溪口鄉運抵,種在現今的籃球場周圍,這批當初光禿的樹幹,如今枝葉茂盛,成了小朋友打球乘涼的最佳地點。

種樹法會得加持

  謝文寬師兄回憶,當時雖已獲得台糖公司同意土地租用,但尚未完成點交,大概只知道範圍在哪裡,他和蔡榮德及斗六教室的義工先在可能的範圍內試種玉桂樹,後來發現誤差居然很小,位置都對,他感覺是佛菩薩加持,否則種下的樹就要重新移動。

  隨後,七百多棵玉桂樹也跟著來了,園區為此在八月下旬舉辦首度種樹法會,先種了三百多棵,九月上旬再種四百棵,總計發動近千人次義工完成,這批玉桂樹的功能是園區與大馬路之間的綠帶,目前亭亭「玉」立,生氣蓬勃。

  兩次種樹法會過程如出一轍,都很不可思議,園區當時還未鑿井,沒有水源,早上烈日當空,但一種完樹就開始下雨,即使颱風來襲下起豪雨,也沒傷到樹木的根部,存活率達九成六,遠高於專家預估的六成,蔡榮德師兄對此感受深刻,他說,其實最早進駐園區的不是謝師兄和他,而是龍天護法。

  在種植黑板樹的同時,九十年八月廿二日,基隆的同修們也火速協助搭設二十坪大的辦公室(現已拆除),材料來自大悲精舍的廢木料,以及迎接法王到園區加持而搭設的壇場所拆下的木料,從建構到完工只花二天時間。

人少事繁調心境

  九月一日第一批義工正式進駐園區,成員有謝文寬、蔡榮德、徐美玲、蔡蕙湘四人。後來,包括邱東明、陳坤鴻、賴遠繁、曾榮滿、李啟聰、蔡慧瓊、林文志、沈祐德等同修陸續報到,有的負責煮飯,有的照顧玉桂樹……各司其職,又互相磨合。

  創建初期,同修互動頻繁又密切,因土地大、事情多、人力少,彼此交集時,氣氛就很緊張,謝文寬與蔡榮德師兄印象都很深刻的一件事是「喇叭口擴大事件」,也因為這件事,園區確立了每天早上作前行的作息。

  當時園區還尚未開工,園區後方一條道路的出口(喇叭口)要擴大,施工當天早上天氣晴朗,很快就開挖好地基、架好模板,四位師兄心想再花二小時灌漿就可完工,於是提早收工回大悲精舍休息,打算吃完晚餐再上工。

  沒想到,用餐後才上工竟下起大雨,天色又暗,蔡榮德等人跳進洞裡綁鋼筋,舉手投足都很困難,雪上加霜的是,鋼筋綁法有問題!師兄們之間意見起了紛爭,氣氛劍拔弩張,又要與時間賽跑,否則開挖的路基可能會土石坍塌,在大雨滂沱漆黑的施工現場,師兄們瞬間體認到彼此應該互助,終於同心協力,灌漿完時,所有人員滿身雨水又是泥巴。

  「喇叭口」事件過後,彼此坐下來談,每天早上就一起談談自己的工作項目、人我互動、受用心得,後來還一起研討「佛子行三十七頌」、「修心八偈」,同修之間心的互動,有了法的加持。

無情荒地有情天

  草創初期一個多月沒水、沒電、沒辦公桌,要看設計圖就攤在地板上,夜幕低垂就點蠟燭,或輔以手電筒照明;喝水則是委託台糖公司管理麻園段土地的涂天賜(後來也成了廣論同修)訂購台糖礦泉水。

  涂天賜師兄看到園區義工那麼辛苦,就想要為這一群人做點什麼,於是發心煮水給大家喝,他每天在辦公室燒水,放涼了就掛在摩托車的車把上載到園區,隨著義工人數增加,他也跟著調整,水量從一茶壺變成二茶壺,運送一趟變成二趟,裝水器具從茶壺變茶桶,直到九十二年七月園區義工增至一百多人,涂師兄才功成身退。

  園區沒有灌溉水源,就從第二苗圃的水井抽水、加壓半馬力至園區,不可思議的是,半馬力正常頂多只可運送水幾百公尺,但第二苗圃至園區距離長達一公里多,竟然仍源頭活水汩汩來,同修讚嘆是護法的幫忙。

  義工進駐後,隨即展開土地測量,當時甘蔗葉長得比人還高,負責測量的一組二人一走進蔗田就失去音訊,得靠行動電話才能聯絡,溝通很艱辛。後來,透由台糖麻園農場主任,同時也是廣論同修的李言信師兄協助,終於把甘蔗推平,測量作業始順利進行。

設計動工開步走

  園區早期的建築設計圖是由廣論同修張家祥建築師設計,九十年九月國中小校舍工程發包,得標廠商也是廣論同修經營的續仁營造廠,十月二日動工,十一月開挖,同時福智中小學建校小組也展開舉辦招生說明會,軟硬體建設同步進行。

  當時發生一個插曲,續仁營造廠當時同時還承包了其他三個工地,原本以為十月可以全部結束,十一月就可全心投入國小校舍興建,結果外面三個工地到十月仍未能結案,無法承擔福智國小工程,園區同修於是跳下來接棒。

  續仁營造廠事件發生時,曾引起園區同修內心波蕩,解學長對同修們表示:我們其實可以找個很有能力的營造商,只要當個「老闆」看一看工地就好,但這樣我們的內心並不會留下業力,或者只是很淺。

  這一番話讓同修的心轉了過來,以感恩的心投入實際工地操作,在興建過程中,同修們反省到,規劃設計不完整、發包不完整、施工管理不完整、景觀規劃也不完整,但卻因為這些不完整,讓他們有機會想辦法改善,歷事練心,才感得法的殊勝,在不完整中種下完整的因。

如理行持外境轉

  九十年十一月同修開始嘗試著興建校舍,起初有一段時間包商也在觀望:「這一群人到底在幹什麼?」因此有一個月的時間,從十一月到十二月,工程幾乎沒有進度,由於同修的用心與想法落實在做法上,終於感動了工人。

  當時工地有個十六歲的工人師傅,已經成家育子,那時工地進度延滯,謝文寬師兄晚上就常去關懷,得知他的成長過程。有一次謝師兄提醒他,過年可以包個紅包給母親,盡為人子的孝道,後來這個工人果真包了紅包給母親;出乎謝師兄意料之外的是,當時坐在一旁喝酒的哥哥,那年也包了壓歲錢給父母。

  又例如,早期工人抽煙、吃檳榔,把吃剩的便當盒丟進工地的洞裡,郭國棟師兄在電梯施工時,一個人跳進一米深四方的洞內,揮汗挖泥巴屑、水泥漿以及工人吃剩的食物。雖然又臭又髒,他仍埋頭苦幹,工人看了都感動,戒煙、戒酒、戒檳榔、收拾便當盒,就這樣漸漸轉化了與工人之間的關係,部分包商還參加廣論研討班。

  當彼此的心打開以後,工程就推動開來,一開始是一個半月完成一個樓層,到後來半個月就完成一個樓層,工程進度突飛猛進。

  隨著營建速度加快,園區的新血輪不斷增加,小工務所空間已不敷使用,第二間辦公室因應而生,材料來自同修提供一批久未售出的木材,以及因納莉颱風泡水的廢木料,這辦公室設計了向戶外推出式的傳統窗戶,外觀古意盎然,因此外號又叫「龍門客棧」。

  福智國中小兩棟校舍於九十一年七月完工,接下來就是興建五棟師生宿舍,由於同修已有工地經驗,為了凝聚同修建立教法的心業力,並期整體工程順利推動,九十一年六月法人成立了營造廠,並由師父親自命名為「恆誠營造廠」,「恆誠」二字背後蘊藏深廣的法內涵與師父的期許。

師父慈悲賜加持

  工程初期,師父常常到園區,大約三週至一個月就到園區一次,前後四度前往園區關懷同修與工人。蔡榮德師兄回憶,看到師父總是很雀躍,就像長輩來關心一樣,同修們向師父報告學習心得時,師父聽了總是說:「好極了!好極了!」

  蔡榮德師兄說,師父也很關懷工人,有一次校舍結構剛綁完鋼筋,師父上工地視察,看到工人孔武有力,當場豎起大拇指讚嘆他們,平時做事大喇喇的工人,見狀也恭敬回應,舉止謙卑,師父的威德力可見一斑。

  園區動工後,如淨法師、如起法師、淨遠法師陸續前來指導,帶領園區義工在法上提升,透過研讀般若經或心得分享,為同修們安立投入園區建設的意樂,當時適逢法人推動請師住世誦讀大般若經活動,從九十年十一月十五日至九十一年一月卅一日,園區午休後同修就一起誦經,直到今日從未間斷。

  淨遠法師九十年十二月進駐園區指導,起初話不多,但身教留給園區同修深刻印象,早上八點前行完畢就穿著雨鞋、戴著安全帽上工綁鋼筋,下午一起誦大般若經,誦完經又繼續上工。謝師兄說,後來才知道淨遠法師一開始不講話,是因為還不了解園區的義工,即使開口也只是講道理。

  淨遠法師曾殷重勉勵園區義工並寫了一段話,至今仍張貼在國中教室,許多早期義工印象深刻,並深以為自勉,淨遠法師寫道:「法人事業功德殊勝,雖造微小業,因田清淨故,果報極大,故當謹慎,一念隨喜,一句善言,果報極豐;若一句批評,或隨口而說之抱怨,亦影響極大,聽者亦莫隨聽而妄傳。」

歷事練心真功夫

  九十一年四月,園區第二批全職義工報到,人事組織改組,架構更完備,也給了新舊義工歷事練心的一課,學習如何放下自己融入整體,調伏煩惱不受傷。

  蔡榮德師兄對此感受深刻,他說,本來一直鼓勵某位同修:「要常來園區啊!」這位同修後來果然來了,結果是取代自己的位置,當時腦子現起的竟是「啊?」這才認識到:原來無始劫以來,我就是被這綁得死死的!」再進一步思惟:「師長的志業就是要靠一切緣來成辦,若有更有能力的人來承擔,不是更可確保我們的願望達成嗎?我為什麼要苦惱?」

  對於職務大變動,謝文寬師兄的反應是:「我哪裡做錯了?怎麼被換了下來?我到底該怎麼辦?」謝師兄努力調心,思惟到園區事情越來越多,如果有一個人的能力比他好,正好可以向他學;如果這個人能力與自己差不多,那不正好可以互相幫忙?撐起教法的這份責任,必須有很多人來做。

  九十二年九月,福智中小學開學了,三百廿多位小朋友報到,看在蔡榮德師兄眼裡是喜悅、希望,因為看到建立教法的具體呈現;回想自己學習廣論十年來,一開始也是觀望著,生命方向模糊未明,透過淨罪集資,不斷調整焦距,得以進入法人護持歷事練心,二年來在園區看到法的具體傳承相續,非常感恩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