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儼然 即之也溫

◆許景勳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

  弟子是中區班培二的學員(現在更名為班儲),因名額有限,很多人是經過層層篩選才進來的,弟子卻是莫名其妙被叫來培訓。班培二時,第一次知道有如倫法師,但那時法師在加拿大,都是透由視訊跟大家上課,久久才回來一次,所以我上得並不認真(老實說大多在補眠),所以培了半天也搞不清楚班培在上什麼。很快地,班培二結束了,我們家師姐非常相應,而且被法師指定為下期護持幹部,因為我們都同進同出,法師基於慈悲,不忍心弟子在外流浪等人,所以讓我「順便」進來護持團隊培訓,那時心亂成一團,想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誤了別人那可不好呀!跟正式被選上的正選幹部比起來,弟子實在差太多,想推掉不護持,但又被法師認識了,不太好意思不來,只好想出一個辦法:「讓法師覺得弟子不行,這樣就可以不用護持了。」不久法師由加拿大回來,適逢班培三的護持幹部培訓,法師問弟子有沒有什麼問題,弟子如實回答:「弟子的程度差大家太多,弟子是地上爬的那一種,而其他護持幹部對法非常相應,等流非常好,他們是用飛的那一種,而且重點是他們相應到都不會累,上課不會打瞌睡。他們用的是『上師牌電池』,弟子用的是『普通電池』,差太多了⋯⋯」法師笑翻了,整整為弟子開示了三十分鐘,最後法師問弟子:「還有什麼理由退出?」並說:「留下來把理路學好,你的理路都是歪理。」最後又說:「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所以弟子只好聽話地留下來,直到現在。

 

跟法師相處如同家人般自在

  承事法師的過程一直感覺到法師非常平易近人,就像弟子的家人。大悲光工作坊還未正式成立前,有一次法師從國外歸來,還來不及調整時差就直奔當時位於文心路四段的辦公室,一整天下來,法師接見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都沒有時間休息,一直到下午三點多。大家覺得應該先讓法師休息一下,再來談大悲光工作坊的事。弟子陪著法師進房間,法師讓弟子坐下來後就聊了起來。

  十班儲A班正行的第一堂課(皈敬頌),依班儲的人才培育慣例,會有幹部做前行意樂提策,弟子初擔任班培的大組長,就被安排在第一堂課帶前行。原本非常會開車的弟子,出發當天緊張到沒有辦法開車,還是靠我家師姐趕我去上課。途中我傳一封簡訊問法師:「弟子好緊張,腦中一片空白怎麼辦?」法師回:「有我在,別擔心。」有法師的加持,弟子的心完全安穩下來。弟子心中非常感動,因為感覺法師跟弟子間沒有距離,真的把弟子當成家人一樣,非常自在。

 

有什麼樣的法師 就有什麼樣的班長

  法師常引真如老師的話,說我們廣論學得像阿姨(台灣叫阿婆),萬一上師來台灣問起:「你們的廣論怎麼學成這樣?跟誰學的?」追究上去,有什麼樣的班長,就有什麼樣的班員;有什麼樣的法師,就有什麼樣的班長,所以法師要我們好好學習廣論,不要丟他的臉。有一次,法師又說起這件事,說我們的理路像阿婆一樣糊成一團,弟子回法師說:「至少我們是阿婆中的佼佼者。」法師笑得非常開心。

 

你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把師父事業搞砸

  有位師姐因為要帶班儲前行,非常緊張,內心怯懦,生起退心,害怕自己說得不如理,把事情搞砸了。法師回應她:「別擔心!你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把師父的事業搞砸。」

 

不是他跑掉了,而是你的心已經跑掉了

  十年班培(班培三)因為報名人數太多,法師慈悲廣開三個班(A班、B班及彰儲),弟子帶彰儲學員了解大禮拜課程內容時,學員要求弟子實際帶大家大禮拜,大禮拜前先緣念四皈依,沒想到有一位同學性子超急,嗓門也超大,念誦沒多久他的聲音就脫穎而出,跑在大眾前面,很明顯地干擾到大家。弟子用更大的聲音試圖把他拉回來,沒想到他又用更大的音量超越弟子。就這樣,整個過程非常不順暢,大家都亂了套,不知如何進行下去,最後只好讓大家回家多練習。事後弟子當面跟法師「抱怨」這個同學:「他的心跑掉了還不知道,還明著跟大家作對!遇到這種不配合的同學弟子應如何『調伏』他?」法師聽了哈哈大笑,當著眾人的面對弟子說:「哎呀!不是他跑掉了,而是你的心已經跑掉了,你先調整自己的心吧!」

 

心緣眾生苦樂

  有次法師關懷園區癌末的李老師,用各種角度循循善誘,幫助李老師把心結打開,把他心中覺得最難過去的點轉化成為他的功德,讓李老師在臨終前不但無悔,而且生歡喜心。直到李老師臨終前,法師都持續關注著李老師的狀況。

事項一百分,依止法二十分

  班儲四的音讚法會在台中文英館舉行,由學員擔任總護持等法會幹部,而班儲的護持幹部則在旁關顧。法會幹部非常用心布置及安排法會的流程,把法師的座位設在最前面(他們認為那是貴賓席,無論是看或聽都最清楚),還安排四個師兄(後來法師說他們像四大金剛)來承事法師。法師請這四位師兄坐下來,他們卻一直說不用,站著就好,而舊幹部進來跟法師報告事情時,跟法師間卻非常自在。最後法師移坐到二樓看台(我們幾個舊幹部臨時選定的位置)看大家演出供養,結束後法師談到班儲第一屆同學承辦一日營的慘痛經驗──大家忙得非常起勁,場地等布置得非常好,最後總結時,法師跟同學說:「今天的法會,從事項上來看是一百分。」大家都很高興得到法師的肯定,但法師接著說:「從依止法來看只有二十分。」大家都很錯愕!──法師引一日營經驗及這次如何選擇座位為例,教導弟子們以師長的角度看待事情,才是師長所歡喜的。

 

夢幻雜牌軍

  法師帶領我們這群人,成辦一件又一件的事,法師常自豪地對外宣稱我們這群人是「夢幻」(因為成辦了不可能的任務)「雜牌軍」(不但是烏合之眾、門外漢,而且都是非常新的廣論學員)。

 

菩薩的心腸,會把你放在他心中

  有一次老師到新加坡開示,一些非常資深且沒有見過老師的學員可以去見老師,各個事業體都有限定名額,弟子揣想:班培的老幹部中只有弟子沒見過老師,班培一定有弟子的名額,而大悲光團隊應該也有弟子的名額。傳簡訊給法師啟白自己不知如何抉擇的困難,但法師沒有回覆,所以我擅自把大悲光的名額讓給他人,等待班培那邊的錄取通知。後來聽到台中學苑根本沒有給班培任何名額,所以弟子也理所當然沒有錄取,弟子當場傻眼。隔幾天,法師回國來到中美強,坐電梯時,法師關懷弟子去見老師的事,弟子眼淚馬上流下來。法師說:「你怎沒有早一點講呢!」弟子回答:「弟子有講,但法師太忙了沒有注意到!」法師拍拍弟子說:「沒關係啦!這次沒見到老師,省了機票錢,下次老師來台灣不就可以見到了嗎?」這件事法師一直放在心中,今年老師在湖山第一次正式對大眾開示,法師特別交代把弟子帶往VIP區,離老師超近的,滿了弟子的願,弟子心中真的是滿滿感恩。

 

關心所有的人,忘了自己是癌末病人

  台中班儲班桂林村體驗行終於成辦,法師聽了之後十分高興!雖然法師身體狀況非常不好,仍然傳訊息給弟子,詢問大家要不要在桂林村體驗結束後到湖山,弟子接到法師的簡訊非常感動及歡喜。法師當天陪大家兩個小時。法師開口第一句話就問:「某某某(罹患癌症的班儲幹部)有沒有來?」法師停頓一下,看了看大家後說:「他應該要來的!」弟子坐在法師右側,看著法師瘦弱的身軀坐得非常挺直(持戒非常精嚴),很專注地聽著同學分享受用,記住每一位同學的學習狀況及問題困難,令弟子很是感動。

  祈願如倫法師往生善趣,得暇滿人身,學弘宗大師顯密圓滿清淨教法,行持、護持正法事業,直至成佛!

福智之聲第22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