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的路,不敗的心

◆釋性輝

  有人說:「在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條路,在黑暗的地方燃起希望的光明,這樣的人是菩薩。」

  早晨,清風徐來,朝陽仍然向人們獻上金黃的大地,蜂兒忙著採蜜、螞蟻忙著運送食物,寺院裡忙著一天的法會,走過熟悉的小道,心中似乎也稍顯忙亂。忙什麼?每一個生命都在忙,為了大大小小的事而忙;為何忙?每一個生命都是為離苦得樂在奔忙,但有一種生命,似乎不為自己的苦樂操勞,健康不顧、休息不顧、名聲不顧、報酬不顧,只在意一片荊棘裡要拓出一片田、只在意萬丈斷崖前再鋪設一條路、只在意汪洋大海上能搭建一座橋。他是披荊斬棘的那把斧鑿、他是斷崖前的那片路基、他是汪洋中的那列橋墩,在沒有希望的時候,他義無反顧地向前踏去,用他永不服輸的雙足,踏出他最虔誠的那條路。

  今天是如倫法師的追思會,真如老師在法會中如實地稱揚了如倫法師的功德,和對僧俗二眾浩浩之恩,最令弟子震撼的是老師講的那句話:「如理修行大乘善友願常依。」那應該是僧團中最至高無上的榮譽了吧!法師一生五十九載,任何一件事都以「拚命三郎」的精神在面對,但也不是無的放矢,看看世上多少人也是拚命一生,而能有幾人像法師一樣創造出生命如此壯麗的風景,在每一次的挑戰中永不言退,永不放棄對善知識的承諾、自己所受持的戒律。在大家都望之卻步的困難前,法師都會勇悍地迎刃而解,就像佛陀,面對生老病死時的苦難,也是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之際,果斷地捨去自己的一切,而為所有眾生走出一條不敗之路。

  法師動人心魄的偉大,在於傳持了常師父的血脈,用「常敗將軍」的精神為後輩諸生示範了一個修行人的傲骨,在各種困難和煩惱之前,像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大將軍,橫著正念的大刀,為多少有情的安樂而衛護正法家國興亡,那是一個比丘,一身正氣凜然,堪為人天頂禮之處。

  靈柩緩緩送入焚化爐,那張堅毅的遺像似乎仍然傲視這一刻,一如既往地再度為所有的後生無畏地踏出那一步,是虔誠、不是無助;是安詳、不是驚怖,走在精進於利益群生的菩提道上,直至那不敗果位。

福智之聲第228期